我定神一看,一团黑影正在朝我爬着走来。
圆圆的一坨,黑乎乎的像是熊瞎子,但是腿和人的腿一样长!
我草,这是啥玩意?
我见也没个顺手武器,抽出皮带就准备跟这东西干,但是那团黑影停下了,那东西猛然咳嗽一声,居然唱了一句歌词:“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我一听这声音心里一动,回了句:“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那黑影一下扑过来抱住了我,哭道:“江阳,你可算是来了,胖爷我想死了你了!”
厚厚的背部,是孙胖子!
近处我一瞅他脏兮兮的脸,见他还能唱筷子兄弟的老男孩,就说明问题不大,说几天不见你咋变得和非洲难民一样,不会是碰上传销的了吧?
孙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蹭在我身上,说有烟没有,先给来一根再说。
还好刚才搜身的时候,烟没拿走,我给哆哆嗦嗦的孙胖子点上一根,孙胖子这才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外号叫刀哥,是孙胖子跑生意的时候认识的,起初觉得人挺好爽,也仗义,就经常一起玩。
他本来在广州待的好好的,有一天接到了刀哥的电话,说有个大生意可以合作,孙胖子也没细问,就屁颠屁颠的到云南来了。
起初到了云南,刀哥也热情周到,带他天天桑拿按摩,但是一直决口不提生意的事。
孙胖子见有吃有喝有炮打,也乐于安逸,就没有问刀哥。
这样日子没过几天,刀哥就带他到了一家地下麻将馆,一看到赌博孙胖子来了兴致,开始还赢一点,但是后面就一直输,输红了眼,不但输光了现钱,而且把祖宅的地契也输掉了,被刀哥几人打了一顿,还把他锁在这里,叫人拿钱赎人。
听到这里,我一下火了,骂道孙胖子人家一给点甜头,你就连自己姓啥都忘了是吧?也亏你平时自称老江湖了,让人下了套子都不知道,祖宅地契卖了,回去你老爹还不得打断你的腿!
我火气上来了,指着孙胖子说,亏老子还这么信任你,谁知道你明知道是火坑,还要把我往下拉,太他妈不够义气了。
孙胖子一脸忏悔的说:“我也是被刀子指着打了电话,真对不住了,难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我最后还提醒了一句,让你忙就别来了,结果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刀哥抢走挂掉了,还因为多说话被暴打了一顿。”
听孙胖子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愣,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正常。
孙胖子哪次给我打电话,不得天南海北的吹上半个小时?他那个电话匆匆忙忙的就挂了,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也怪我当时粗心没留意。
孙胖子也后悔了,一个劲的说,江阳这次你得帮帮我。
我懊恼的说怎么帮?一个人要多少赎金?我在外面还能帮你想想办法,现在两个人都在里面了,怎么办?
孙胖子一时也闷声不吭气了,我知道他心里内疚了,叹了口气又问他在这里面怎么样,刀疤他们没虐待他吧。
孙胖子委屈的捂着肚皮说,天天都是馒头白开水,愣是把他饿瘦了几十斤。
我笑着踹了他一脚,心说什么时候了天天还琢磨着吃,不过孙胖子一直都是这种乐天派,哪怕觉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个高的顶着。
那会上大学,也就是因为他这种有今朝无明日的性格,我俩玩的最好。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和孙胖子商量了一下办法,看有机会能不能跑路,孙胖子恨的牙痒痒,说有一天让他胖爷出去了,非把这三个孙子揍成猪头不行。
那刀疤让人来送馒头和水,我俩倒也没饿死,就是烟没了,我和孙胖子在里面快憋疯了,这样持续一整天,这辆旧货车好像开动了,开了很久的路程,停了下来。
货仓门打开了,刀疤说下来吧,吃点东西洗个澡,想要活命就老实点。
可能是在黑暗里待久了,一看到阳光觉得刺眼,等眼睛适应过来,我发现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说是个小镇,其实就是个过路休息的地方,沿着公路两边只有短短的一条街,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刀哥让他的一个跟班,叫良子的人看着我们,他自己不知道到哪去了。
良子带我们进了一家路边脏兮兮的旅馆,还从外面叫了点吃的。
我和孙胖子一看,那个良子瘦瘦巴巴的,个也不高,吃东西的时候我给孙胖子使了个眼色,孙胖子意会,刚想动手,那个叫良子的好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冷冷一笑,把上衣拉开了一点,露出一截黑黑的手枪柄。
我和孙胖子一看,怂了,老老实实吃饭。
我心里一凉,没想到刀疤他们这一伙人还有枪,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偷偷的问孙胖子,孙胖子也云里雾里说不清,我说不会杀人灭口吧?
孙胖子胖脸发白,琢磨了一会说,我们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杀早杀了,估计没要到钱不会动手的,咱俩还有两天好活的。
吃完饭,我和孙胖子洗了个澡,良子一直拿着枪盯着我们。不一会,另外一个叫大傻的也回来了,说工具买好了,刀哥去接人去了,让我们等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