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闭上眼睛:“嗯。”
“我之前听老李说,他儿子也吃这个药,说是吃完后就不太能想东西,迷迷糊糊,和喝多了酒似的,”龚承允问,“影响你学习吗?”
栗枝说:“有一点。”
看着车玻璃,她说:“不过还好,不太严重。”
龚承允说:“那得继续吃,我听人说啊,这抑郁——”
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下去,若无其事地笑:“等我忙完这阵,等过大周的时候,带你去云南耍两天。”
栗枝嗯了一声。
龚承允喝了酒,不能开车,代驾还没过来,他先坐着闭目眼神。
栗枝百无聊赖地往车窗外看,无意间看到孟小婵坐在台阶上哭,孟少军过去,被她重重地用包砸到脸上。
空荡荡的,没有秦绍礼的身影。
已经深夜了,青市不过一四五线小城市,周围店铺大多关了门,街道上行人稀少。
栗枝拿出手机,群里面的同学还在聊,许盼夏往□□群里发了偷拍秦绍礼的照片,一行人热烈猜测上面的人是哪位同学的家长或者“sugardaddy”。
还有几个男同学酸溜溜地发表言论。
「这就叫帅啊?平平无奇啊」
「光看帅有什么用,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内涵」
……
栗枝关掉手机,脖子有些痛,动了动,听到轻微的咔吧一声。
她颈椎一直不好,伸手按按,五分钟后,又悄悄打开手机,将秦绍礼的照片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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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龚承允并没有顺利和对方签了合同。
不知道为什么,酒局上说好了,偏偏次日孟少军又不认了,来来回回拒绝了龚承允多次。
这毕竟是块顶好的肥肉,青市的建材厂不止龚承允一家。不过两三天左右,龚承允急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热泡。
也是他磨的次数多了,才有人隐晦提醒他。
孟少军宠妹如命,这次都谈好了却又中途生变,多半是孟小婵不同意。
龚承允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孟小婵,备礼物登门,对方仍旧不肯见。
夏末的余热在过了十月后仍旧持续发力,学校不再开空调,只能开教室里的四个吊扇。
学校座位按照名次排名,每次考试结束、成绩出来,都会让学生全出去,班主任拿着成绩排名,从前往后念名字,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去选位置。
栗枝的名次排在后面,等轮到她挑位置的时候,选项已经不多了,只能坐在后面,头顶恰好是一个风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