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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他看起来比神殿窿顶的神像还难以接近。

&ldo;墨梨。&rdo;颜凉子出声问，&ldo;墨潋走了吗？&rdo;

&ldo;嗯。&rdo;墨梨回应一声，睁开眼，冲她招了招手。

颜凉子走过去，墨梨环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膝上，用手指将她鬓边的发丝一缕缕捋至耳后，露出女孩白净的侧脸和耳根。他低下头，嘴唇与她的颚角贴得很近，若有若无地亲吻着。

颜凉子搭上他近在咫尺的肩膀，眼睛在恍惚中半眯起来。

&ldo;你和墨潋在房间里都做了些什么？&rdo;他问到。

他的气息洒在颜凉子脖子上，痒得她受不了，便扭了几下，缩起脖子小声回答：&ldo;他聊到了结婚的事……但是根本就不问我愿不愿意。&rdo;

墨梨低低地嗯了一声，不再开口。

颜凉子捏紧衣角，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才说：&ldo;刚刚你和墨潋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rdo;

&ldo;所以？&rdo;

&ldo;你们是在说我吗？&rdo;颜凉子鼓起勇气问，&ldo;如果是，&lso;诞生&rso;&lso;附属品&rso;这些词是什么意思？&rdo;

墨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ldo;凉子，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人类？&rdo;

颜凉子深吸一口气，望着朦胧着晨光的窗外：&ldo;不是。&rdo;

&ldo;我为了墨潋那里逃出来用枪打断了右手腕，五分钟后就长好了，&rdo;她第一次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ldo;我以为回到人界――也就是我来的地方能找到关于我到底是什么的真相……不过听你们谈话的语气似乎知道关于我的一切。&rdo;

知道，却不告诉她。

颜凉子在墨潋面前常有不平等感此时此刻又浮现了。

&ldo;你想知道？&rdo;墨梨问她。

颜凉子点了点头。

这两个妖怪为什么对她抱有如此强烈的执念，或许也跟她的身份有点关系。

墨梨的脸埋在她颈侧，声音低缓：&ldo;妖大致能分为两种，灵体和非灵体。&rdo;

颜凉子点点头：&ldo;学校里教过。&rdo;

&ldo;灵体大多从人强烈的欲望或祈愿中诞生。&rdo;

墨梨的声音像是倾倒的酒，在空中汩汩流淌。颜凉子抓住了他的衣领。

&ldo;恐惧向来是人类最浓烈的情绪。战争会带来恐惧，就像瘟疫在蔓延，绝望发酵，然后孕育出魍魉。&rdo;

窗外的晨光暗淡下去了。

有晨风吹来，将王都中硝烟与血的气味一同扑洒在她脸上。

人类与妖的战争。

濒临溃败的人类，他们的恐惧与绝望何时酝酿到了极致？

末日之战，在人类避难所里。

她记忆中最初的地方。

―

夜晚降临。

霍豆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王宫。

吊灯高高垂下，森林熊身体里提取出的脂肪油盛在壁灯里静静地燃烧，一股浓郁的腥香散布大殿，宝石与金箔铺成的道路从宫殿阶上一直蔓延到王座之下。

现任妖王，诺丁坐在龙脊骨搭成的王座上，手中拿着一份卷宗。

侍从将霍豆带到王座下就悄悄退下了。

霍豆望着诺丁，这个年幼怯弱的王此时少有的愤怒。

&ldo;人类那儿送来了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rdo;诺丁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ldo;调查中提到，现场仅存的一个录像设施经修复后，录像中出现了你的身影……霍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