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将手中的药箱一放,打开在里边儿翻了翻,翻出的却不是瓶瓶罐罐,而是基本崭新的书。
“我方才去了书肆,看见这几本书,想着你会喜欢,便买过来给你解闷儿。”
院子简陋,姜宁灵又不能出门,林青黛想着她定会觉得烦闷,便特地去买了几本书来给她打发时间。
果然,姜宁灵眼中一亮,结果书册翻了翻,心中欢喜。
午后的日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姜宁灵索性将房中的木桌般来了院中,又沏了一壶新茶。
虽说姜宁灵身上的伤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可林青黛一想到这个从小便被娇养的小姑娘生生从陡峭的山坡上滚落下来,心中便一阵难过,仍是放心不下地细细为她诊脉,生怕错过什么细枝末节而导致留下病根。
见林青黛一脸凝重地坚持要为她诊脉,姜宁灵知晓这是在为她担忧,便乖乖将手递过去,又将袖子往上拢了拢,露出一截皓腕来。
林青黛将指腹搭上去,刚好触到了一个颜色浅淡的疤,指尖不自觉颤了一下,垂眸一看,见姜宁灵手腕上有一道寸长的伤痕,颜色与她肤色相接近,但细看仍是能看出来,不自觉便有些心疼。
见林青黛目光落在她手腕之上,又微微蹙着眉,姜宁灵很快便明白了林青黛在想什么,反倒宽慰起她来:“一两道疤而已,怎值得你皱眉?”
林青黛叹了口气道:“我还不知道你?平日里泡个澡都要对花瓣挑来挑去的,如今身上留了印子,当真不难过?”
姜宁灵的确在意这些,不过也看得开:“留都留了,我还能日日看着它哭不成?”
林青黛听得这话,不禁有些好笑,又从药箱里翻翻找找,找出一个胖肚玉瓶来,递给姜宁灵道:“喏,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配出来药膏,你日日都涂在那些伤疤上,待这一瓶都用完,那些印子应当也几近于无了。”
姜宁灵接过来,见那玉瓶圆溜溜的甚是可爱,一面放在掌心把玩,一面半是玩笑道:“我可算是知晓那些夫人小姐为何喜欢去你那医馆了,这般心细又体贴,谁人不喜欢呢?”
二人又闲话了一阵,姜宁灵问起外边儿情势,林青黛微微摇了摇头,也觉得奇怪:“平静得很,无人知晓皇后已不在宫中了。”
姜宁灵点了点头,倒也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再怎样她也是一国之后,平白失踪只怕会让皇家颜面尽失,再者,若穆淮以为贼人是将她绑去做要挟,他若默不作声,那她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个身份不明的弃子。
“宫中可有什么关于锦嫣的消息传出来?”
林青黛睨了她一眼:“都出宫了,还惦记锦嫣?”
说起这个,姜宁灵可铆了一股劲儿:“我特地挑着那一日出宫,还不许我打听打听这事情是否遂了我的意?”
林青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特地挑了那一日出宫?这同锦嫣有何关系?”
姜宁灵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圆溜溜的玉瓶,将它翻了个个儿:“我借口祈福,在锦嫣封妃之前出宫,一来易得让那一位松口,二来也好让灭灭锦嫣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