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庄主,你从哪里听闻我大师兄和这等江湖淫贼相熟?”没等月溯答话,风渡抢先开口。
“不熟吗?听闻月溯兄还不是侍剑弟子的时候曾经救过这花一霄的性命,这次月溯兄被同门师弟雁潮所害,也是他给你到无间地狱讨来解药,这算不熟吗?”
“你……。”风渡此生最恨有人把月溯和花一霄相提并论,当下里气的直咬牙。
月溯细致的面孔上蓝眸沉如大海,一缕栗色的卷发荡过瓷白的侧颈,他笑笑道:“叶少庄主说的不错,月溯的确曾与花一霄相识,难道您就不认识个把非正道人士吗?”
“月溯兄,正邪自古不两立,花一霄是魔教余孽,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叶某只是提醒阁下,此次他出现在兰州,自然是和少林大师的灵骨脱不了关系,等交起手,还希望阁下分清是敌是友。”
“叶少庄主放心,月溯绝不会手下留情。”
“噢,是吗?夜凉如水,外面的朋友不如进来暖和暖和。”
叶赫话语刚落,雁潮身子一动“坏了,被这厮发现了。”黑暗里尹凤书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指指下面,示意他看屋里。
房门被打开,灯火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将来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但见在乜明乜暗的光影里,那人长身玉立,烟紫华裳,繁枝面具,倜傥潇洒,这样风流天命风流自命风流的人除了老淫贼花花花还会有谁?
“老花。”雁潮的眼睛都亮了,花一霄这个改变他一生的人,一直心心念念不忘,如果这世界上真的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感到温情,就是老花和绊绊,虽然他知道他们为他所作的一切必然有目的,但是看开了想,还有值得人利用的地方,也还算是活着。
“哈,叶美人,老花风流但不下流,上你一个就好,其他的人可以退下了,除非你有让别人旁观的雅兴。”老花嘴唇歪到一边,大手托住下巴,一双桃花眼在叶赫胯下流连。
叶赫从小到大哪受过如此挑衅和轻薄,他手按住剑柄,骨节都攥的发白,他努力压制住火气,转头看月溯。
月溯在见到花一霄那一刻手脚就变得冰凉,本以为这一生再难相见,可印在眼瞳里的身影清晰真实,比五年前更加挺拔成熟,心里苦苦压抑的思念怨恨如潮水般涌出,几乎要把自己给吞噬。
花一霄并不看月溯,因为他不敢,哪怕就一眼他就会沦陷,缱绻成一湾水,任叶赫等人宰割。
“花一霄,你来这里干什么?”风渡总算干了点人事儿,在关键时候给月溯解了围。
“小疯子,多日不见,你怎么还是一张棺材脸,倒尽老花胃口,还是叶大美人好,剑眉星目一张小白脸,生气起来粉面桃腮,煞是好看呀。”
“淫贼找死,竟敢亵渎无名山庄的少庄主。”说话的是褚靖,雁潮在屋顶上想这个癞蛤蟆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呱呱两声儿。17885717
老花把目光转向他,只看了一眼便捂住眼睛:“快找点水给我洗洗眼睛,哪里来的屎黄皮红疙瘩的癞蛤蟆?”
“好老花,深知我心。”雁潮在心里给老花喝彩。
“ri你祖宗!老子废了你。”褚靖几日来受尽欺辱,见周围全是自己的人,掌凝黑气,扑向老花。
“我祖宗坟堆儿里躺着呢,一身的脓水儿骨头茬子,癞蛤蟆好这口儿?”
老花嘴里调笑,却飘身退到外面,他可不想被人瓮中捉鳖,褚靖跟着追出来,叶赫等人怕褚靖吃亏也跟着追出去,屋里只剩下月溯和风渡二人。
风渡握着月溯冰凉的手指,柔声道:“大师兄,你还好吧。”
月溯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没事,我们快出去,别让叶赫挑出不是。”
“大师兄。”风渡拉了一下月溯,“你准备怎么办?和他动手吗?”
“那几个后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加上你我就不一样了,大师兄我们几人定能把他置于死地。”
“不,风渡,算大师兄求你,他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要伤害他。”月溯使劲攥住风渡的手,目光里全是恳求,那般沉静的一片深蓝泛起点点粼光。
“放心,就凭他给你送相思扣解药的份上,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走,我们见机行事。”
上面的雁潮见他们全出去,和尹凤书交换了眼色,慢慢前移了身子,借一棵来梧桐树挡住了身影。
褚靖哪是老花的对手,韩冲早已经加入了战局,叶赫却端着身份不肯下场,风渡知道那二人奈何不了老花,但怕叶赫会出手,忙抽出肋下宝剑,一招惊风剑法的招牌招式“惊风斩水”直取老花咽喉。
惊风剑共一百零八式,快如暴雨狂风,虽然风渡在夜里视物能力极低,但剑招丝毫不觉缓滞。
“好快的剑。”老花大喝一声,扭身旁侧,剑势走空,风渡也不回招,足尖斜斜一点,手腕翻转,“密雨斜侵”刺向老花腰眼。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小疯子,你的功夫又进步了。”老花一边躲闪,一边伸手轻飘飘的拍向风渡肩头。
风渡哪敢让他拍上,老花的功夫看着绵软,实则阴狠,拍上轻则骨断筋裂,重则命陨黄泉。惊风剑走偏锋,从自己肋下穿过剑尖直戳老花小腹,两个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剑气掌风交织成一张密网,韩冲和褚靖竟然挤出战圈儿,根本就插不进去。
两个人纵身在阴影里,风渡乘机低声道:“快滚。”
“小疯子,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爱上我了,过去那样恨我,难道是因为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