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就抱成一团,抱了很久。回忆结束,见小保镖作势要溜走,秦意张口喊住他:“那位先生,你进来吧。”他怎么敢进来。尤其是唐总回头看他的眼神,好冷酷啊。小保镖打了个哆嗦:“我我我我还是……等会儿再……”秦意这回戳唐御天腰间的力度大了几分,唐御天这才直起身子:“什么事?”其实已经不用小保镖多说,毛吉祥哭天喊地的声音愈发嘹亮,他尴尬地挠挠头:“唐总,白少和一名年轻男子在门口,吵着要进来。”唐御天拍拍秦意的头:“毛吉祥来干什么。”秦意刚才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给唐御天炖点鸡汤拯救心灵,听到他说话,也不知怎么想的,串了场,反射弧长得可怕:“唐先生,一个人的离开,有时候是用另一种方式相遇的开始。”鬼知道这句狗屁不通的话是哪个哲人说过的,也许是轮回学说?“……”唐御天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秦意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毛先生,他,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来做任务的?”当时他坦白的时候,顺便把毛吉祥的身份也说了一遍。尤其说道毛吉祥做了两年积分被清零的时候,唐御天还毫不客气地讥讽出了声:“就他这智商?”秦意说完,唐御天随即道:“出去看看。”与此同时,毛吉祥在外边嚷了几声,白余怕他嚷坏嗓子,捂着他嘴不让他继续说。“唔唔唔唔?”大腿,你是不是嫌我让你丢脸?“没有,”白余面无表情地叹口气,“那天你喊了一整晚,嗓子都喊哑了。”“唔?!”卧槽,大哥,你停下,你别继续说下去了。然而能听懂他唔唔一通的白余偏偏没听懂他的内心独白,继续道:“我怕你喉咙难受。”秦意出来的事情,便看到往日扎咋呼呼的毛吉祥此时安静得不行,站在那里静若处子。他从唐御天身后走上来,歪头道:“毛先生?”毛吉祥张开双臂:“盟友!”唐御天眼皮都懒得掀,道:“你来干什么?”毛吉祥褪下帽子,嘴角下拉,眼神忧郁:“我来找我和我奶奶的儿时回忆。”……最后还是毛吉祥和秦意两人单独进了侧屋去找线索,唐御天站在门口给他们守门,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余这个商业对手聊聊天。从合同项目谈到各自老婆,唐御天倚在门边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白余一眼,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而来吗?”白余站得笔直,离了毛吉祥,他整个人又是那副表情,仿佛什么都不在他眼里,丝毫不起波澜。白余道:“不知道,等他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唐御天勾勾嘴角。他就是闲着没事来找优越感的。他家宝宝可是一字不落地全都跟他说了。不过他的优越感还没持续多久,白余无意间给他一记暴击。白余是认认真真地,前所未有地,想跟这个商业对手探讨探讨润滑剂的问题,他表情毫无波动,说出的话却有些不可描述:“你……你们做扩张的时候,用那个牌子的润滑剂?”唐御天:“……”你在说什么。“我是说,哪个牌子比较好用?”白余脸上终于有点表情,他皱起眉,“你飞机上那支杰士邦,感觉不太好,毛毛还是很疼。”那个所谓的杰士邦,都不用想,肯定是德叔塞的。德叔行动力一向很强,他几乎在家里、车里、一切能够发生些什么的地方都放上了必备品。中国好管家德叔,人生宗旨就是要从内而外从心灵到肉体,全方位照顾他家少爷。“用过雅润吗?”白余特意去网上查过,于是继续问,“听说它无色无味,无毒,液体润滑。”“技术不好,用什么都一样。”尽管嘴上怼得很成功,然而唐御天还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今晚把床单换成大红色,然后把那只蠢货拐进来睡觉的可行性。屋里。毛吉祥避开满地的电线,在墙上东敲敲西敲敲,甚至还趴在地板上听回音。秦意走到他身边,问道:“毛先生,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我……我在找……”毛吉祥抓抓帽子,从地上爬起来,他也讲不清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对了,你的任务是什么?”他不问还好。一问,秦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卧槽盟友这表情,一看就是有什么大事要搞。毛吉祥悄悄凑过去:“很厉害吗?不是,我的意思是,困难吗。”“还……还行吧……”“嘿,还行,是什么?”秦意回想起小萌萌认真严肃的声音,张张嘴坦白道:“一碗青菜。”“啊?”秦意重复:“让唐御天吃……一碗青菜。”“……”小萌萌当时说的时候,他也难以置信。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的任务却如此……奇怪。毛吉祥更不懂。为什么同样是宿主,任务风格为什么相差那么大。“系统到底想搞什么,自从夏清秋挂掉之后,我是越来越不懂了。”“它这样安排,应该有它的理由。”毛的理由啊,吃青菜还能有什么理由,毛吉祥心道,完全就是瞎搞。唐御天只给他们留了二十分钟,秦意帮着毛吉祥找了刚满二十分钟,唐御天就掐着表推门进来,表情冷淡道:“走了。”秦意停下动作:“毛先生,你一个人可以吗?”毛吉祥从床底下钻出来,对上白余复杂的眼神。“我……还可以……”毛吉祥艰难道,“你快点回家……”炒青菜吧。妈个叽,他要怎么跟白余解释啊!我奶奶小时候喜欢跟我玩儿捉迷藏,我就总喜欢跑来钻进这张床底下,你要不要一起来跟我感受童年啊?傻叉吗这不是。毛吉祥最后是怎么和白余解释的,秦意不知道。唐御天打开车门,等他坐进去,才道:“要是困的话,你先睡会儿。”秦意就算在后座上睡觉,也不会像别人一样睡得东倒西歪的,他就是正襟危坐着,阖上眼,像老僧入定。回程的途中,时间溜得比来时要快,也许是深夜路上没什么车辆挡道的原因。车驶入那栋熟悉的别墅时,唐御天即使刹车的动作很细微,秦意还是下一秒就醒了。“到了。”唐御天熄了火,盯着车里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却说出另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过十二点了。”“嗯?”他走下车,帮他打开车门,朝秦意伸手,嘴角微微扬起:“祝我生日快乐。”唐御天以为,秦意就算蠢,也不会蠢到那种程度。他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当那只蠢货嗫嚅着说‘不好意思,我竟然才知道,我……我都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以最帅气的姿势倚靠在车边,确定将衬衫扣已经解到最性感的位置,然后逆着光,冷酷邪魅中带着几分深情道:“我什么都不缺。”趁那蠢货怔忪之际,唐御天逼近他。后座很宽敞,秦意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威慑得只能往后仰,然后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唐御天的头发撩过他耳侧,声音像把上好的大提琴低沉地拖过这个夜色。“我只要你。”……是不是说得很明白。简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唐御天洗过澡,特意开了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浴袍穿得松松垮垮,半躺在床上翻杂志。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秦意那边毫无动静。当他憋不住,正要出去主动找他的时候,只见秦意正好端着盘东西,艰难地准备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