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怎么样,纹好了吗?&ot;
&ot;纹得很顺利。&ot;马灰颇具讽刺意味的说。
&ot;太好了。&ot;他一边说一边把那束花送到戴婷的手里。&ot;我的一个朋友刚刚开了一家花店,我在他店里买的,算是给他捧捧场。&ot;
&ot;哈,不是你自己专门去买的吧,不过我不喜欢花,我可以转送给马大师吗?&ot;
&ot;随你便,不过也要送给我一朵。&ot;他一边说一边抽出一朵插在自己甲克的口袋里。
马灰有些窘迫地接过她递过来的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是快乐的,他很随便地用一只手拎住那束玫瑰,一直舍不得放下。
第7节:今天的第一场雪
&ot;我请你们两个吃晚饭吧。&ot;孟松说。&ot;我们去一家台湾风味的餐馆。&ot;
&ot;太好了!&ot;她跳了起来,俊男美食无疑都是她的最爱,她在这个下午两者兼得。
马灰出来时穿上了一件长的黑风衣,手里依然拎着玫瑰,好象古希腊英雄阿基里斯穿过了维纳斯的花园,那束玫瑰使他看起来有些神秘和邪气。他们一起上了孟松的车,戴婷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马灰坐到了后面,正对着她的后背。三个人里只有他是忧心重重的,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从这点看他倒不是一个很随意的男人。戴婷与孟松的每一个亲昵的动作都会使他感到尴尬,她从孟头顶上的镜子里看到马灰进乎呆滞的冷冰冰的目光。
他们去了那家热闹的台湾餐馆,那些食客立刻朝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也许是因为马灰手里还拎着那束花,他已经忘了手里还拎着东西。用餐的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无聊的,因为戴婷与孟松本来就没什么话说,马灰又成了一副花痴的样子,她对此丝毫不在意,因为那饭菜很合她的口味。
趁孟松去洗手间时,马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ot;怎么样儸考虑一下我刚才提的要求吧。&ot;
她笑而不答。
&ot;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职业,我可以继续绘画,或者回学校去任课。&ot;
&ot;哦,和这些没关系,我暂时还不想找男朋友。&ot;
&ot;我只是突然感到非常非常地喜欢你。&ot;
&ot;在乳房上纹身会不会患乳腺癌?&ot;她有些不耐烦地岔开了他的话题,让他更加尴尬,那束花已经无意中掉在了地上,花刺挂在一个人的裤脚上被带走,随后落在了过道里,被过往的人踩的惨不忍睹。
一个小时后,他们从餐馆里出来,天上开始飘起小雪花,在路灯下好像是很多虫子在飞。
&ot;今天的第一场雪。&ot;戴婷感叹道。
&ot;是呀,我们去酒吧里喝酒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ot;
马灰一点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他说他还有事情要早些回去。这个结果让孟松很满意,他早想把这个比自己帅很多的男人甩开了,他的存在无形中给了自己一种压力,在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别扭,不过他是个不愿意追根求源的人,何况他很清楚自己也追查不出什么源头。
在大河路上,汽车已经稀少,路人在电线杆下走过时投出潮湿的不断变形的影子,,马路中间给人感觉依然是干燥的,其实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因为远处看起来就像一片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一些黑黢黢的胡同边缘,站着不知该到那里去的异乡人,他们行李堆在一边,眼看就要大雪纷飞,他们还是找不到一家可以入住的便宜旅馆。只有公用电话亭还开着门,那些黄色的远看像一只只大马蜂一样的电话伏在橱窗里,还有一些零散的年轻人在那里打电话。
孟松丝毫不为暗藏杀机的路况而减速,这对他来说从来不是困难,在这熟悉的城市里,他一坐到方向盘前就感觉信心百倍,即使关上车窗依然可以听到因为速度而产生的呼啸声。雪花很快就变的大了,这让戴婷感觉有些莫名的兴奋,她懒得去关心身后那个倒霉蛋,在这个时候她更喜欢充满自信的孟松,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低下头,把手放在cd机的键盘上,不停地更换着曲目,想搜索出一首适合这个环境里收听的歌曲。
在她完成这些抬起头时,眼前出现了一道强烈的闪光,伴随着一阵狂啸,似乎是在火车上遇到了一辆相对驶过的列车,没有剧烈的碰撞,只是擦身而过,一场虚惊。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一辆迎面开来的越野吉普在交车时没有换灯,而且在路上跳起了桑巴舞,那个重量级的家伙在他们的车上只是轻轻地蹭了一下,立刻就让它不在受方向盘控制,经验丰富的孟松没有踩刹车,他立刻松了油门,丢开方向盘,扑到戴婷身上把她紧紧地压在座位上,在那一瞬间他还神奇的为他们两个绑上了安全带。汽车冲过了路边的绿化带,没有翻滚,它撞碎了一个正在施工建筑的蓝色挡板,一直冲到了那栋因为天气寒冷而停止施工的大楼上。这个事故戴婷最后的记忆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的天使在空中飞翔。
她就像是平常那样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孟松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的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一只胳膊上了夹板。她的第一意识是检查自己是否受到什么伤害,孟松察觉了她的动机,他笑了笑说:&ot;你甚至连点皮肉伤都没有。&ot;
她感觉有些恶心,也许是轻微脑震荡,试图坐起来的时候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她只得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