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许有过,是不是?”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我想我是对的——色盲。他们这么称它,不是吗?”
“不错,是这么称呼的。”
“女性不会是色盲,但会遗传色盲。因此莉莉并不是色盲,但她的儿子可能是。”
“可是,我亲爱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蒂莫西不是莉莉的儿子,罗兰才是。我知道他们俩长得很像,同样的年龄,同样颜色的头发,还有其他方面也相似,可是——好吧,大概您不记得了。”
“是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我不记得了。可我现在已经知道。我也能看出相似之处。罗兰是贝里尔的儿子。西蒙再婚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婴儿。一个女人同时照顾两个婴儿很容易,尤其是他们俩都要长出红头发。蒂莫西是莉莉的儿子。罗兰是贝里尔的儿子,贝里尔和克里斯朵夫·伊登的儿子。他没道理会是色盲,我知道,我告诉你。我知道!”
他看见霍顿医生的眼睛在两个青年身上转来转去。蒂莫西没有听明白他们的对话,只是捧着那只蓝色的茶杯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困惑。
“我看见她买了这个。”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听我说,朋友,你必须听我的话。你认识我很久了,你知道一旦我肯定地说出某件事,我就不会弄错。”
“这倒是。我从未见您出过错。”
“把他手上的杯子拿走,”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拿回你的诊所,让药剂师检验一下,看看杯子里有什么。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买了那只茶杯,在村上的铺子里买的。她那时就算计好要打碎一只红杯子,然后换成蓝色的。她很清楚蒂莫西看不出这两种颜色的区别。”
“我想您是疯了,萨特思韦特先生。不过,我还是会照您说的去做。”
他走向桌子,伸手去拿那只蓝色的茶杯。
“让我看一下杯子,可以吗?”霍顿医生说。
“当然可以。”蒂莫西说,显得有点惊讶。
“我觉得这只瓷器上有点暇疵,在这儿,你知道。很有意思。”
贝里尔穿过草坪走过来,她走得又快又急。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霍顿医生轻松地说,“我正打算用一杯茶来给男孩们演示一个小实验。”
他非常仔细地观察她,看出了她焦虑、恐惧的表情。萨特思韦特先生也看到了她所有的表情变化。
“您想和我一起去吗,萨特思韦特先生?只是个小实验,您知道。现在流行的一项检测瓷器不同品级的试验。最近新发现的一个有趣现象。”
他边说边沿草地走去。萨特思韦特先生紧随其后,那两个青年也跟了上去,一边互相聊着。
“医生在搞什么名堂,罗兰?”蒂莫西问。
“弄不清楚,”罗兰说,“他好像有什么非常特别的主意。噢,不过我们以后再听他讲解吧。我们先去骑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