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之后,日军伙夫班长突然把晏轲叫到后厨,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山田笑容可掬地对晏轲说道:“后天,是野泽中佐的生日,受其委托,特邀晏先生参加,同时,也请晏先生协助食堂准备几道京东风味料理,拜托了!”
晏轲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立正对山田说道:“太君如此瞧得起我,我也必不负中佐之所托!”
听说野泽雄二要过生日,廖百夏和晏轲觉得机会来了。他们紧急商议后,由廖百夏牵头,召集晏轲、川军老兵、两名八路军战士和几名监舍里的活跃分子一起议事,不一会儿,中田佑男等人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廖百夏郑重地说道:“兄弟们,种种迹象表明:鬼子对我们的迫害将会愈演愈烈,如果依旧这样行尸走肉般活着,无异于排队等死!我知道,大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出去,廖某愿意牵这个头,带着大家集体逃出这里!”
川军老兵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些日子,老子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怎么个逃出法,廖先生有什么妙计,就不用绕弯子了,咱们兄弟都听先生的!”
廖百夏看了一眼身边的晏轲,对众人说道:“后天就是野泽雄二的生日,鬼子军官们可能会聚餐庆祝,晏兄弟将会找机会在饭菜里下毒,一旦得手,这里必然会一片混乱,届时,将由我带着大家集体越狱!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咱们一定要统一行动,如遇鬼子兵阻拦,大家知道该怎么做!”
众人听了廖百夏的一番动员,顿觉热血沸腾,川军老兵兴奋地说道:“老子等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到时,老子负责断后,大家先走!”
一名战俘冷冷地说道:“老哥,鬼子机枪是在前面的门口拦着,你断后是啥子意思?”
川军老兵一楞,随即骂道:“你他娘的少在这里和老子抬杠,懒得理你!我听廖先生的,指哪到哪!”
廖百夏一摆手,说道:“好了,大家要冷静,别自己乱了阵脚。既然是我带着大家,那当然是我冲在最前面,四川来的几位兄弟那就断后吧!中途免不了有夺枪、反击等行动,大家都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见机行事就好!”
众人安静下来,个个脸色凝重,只有区良驹一言不发,面露不屑之色。
廖百夏环顾四周,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有没有不想走的?”
张金合立即站出来,拱手说道:“这个……廖先生,我这几天脚底生了疮,行动不便,怕拖大家后腿,就不参与了。”
晏轲见张金合要当缩头乌龟,忍不住指着他骂道:“你个孬种!”没想到张金合居然毫无惭愧之色,拍拍屁股返身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廖百夏没有看张金合,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区良驹,微笑着说道:“区团长武艺高强,是否愿助一臂之力?”
区良驹冷冷地说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廖百夏突然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这次计划,关系到十几位兄弟的性命,所以,这几天大家的行动可能会受到一些约束,吃、喝、行都要在一起,不得单独离开,否则将视同内奸论处!”
区良驹翻身坐起,怒道:“那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川军老兵和七、八名战俘齐刷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捏着拳头来到区良驹的身边,一名大块头战俘朝着区良驹晃了晃拳头,面带狰狞地说道:“你说会怎么样?”
区良驹鼻孔里“哼”了一声,默默地回到床上打坐,不再理会这一干人。
随后的一天,川军老兵自发地担当了“督察”职责,就餐、睡觉都会暗中清点人数,放风时也派了几个可靠的人专门盯着。整个监舍也就十几号人,廖百夏和晏轲也默默观察着战俘们的动向,却什么也没发现,看起来没有任何人有接触鬼子的机会。
日本兵除了每天的例行检查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廖百夏和晏轲反倒更加疑心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