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发怒,苏远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然后就看着夜温言出了知府衙门,上了马车,带着夜飞舟和五殿下扬长而去。
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就觉得这些日子是他人生当中最高光的时刻,也是人生当中最恐惧的时刻。果然大人物都是不好打交道的,一个五殿下就够他受了,没想到帝后娘娘更绝。
有官差上前来问:“大人,申府那边真的要一直把守着吗?”
苏远望摇摇头,“不必,帝后娘娘在那座府邸落了大阵,就是一个人都不用留守,申家人也逃不出来。就让他们老死在那座府邸中吧,这是帝后娘娘能给他们的最后的体面。”
只是所有人都想不起来申家到底是怎么招惹帝后娘娘了,只知道申家得罪了海神,无岸海再也不欢迎申家。当然,也不再欢迎所有渔民。
从今往后赤云城和海仙镇将不能再靠着无岸海生存,苏远望身为知府,是时候要为海仙镇百姓再谋一条生路了。
往苏原方向去的马车里,夜温言看着权青繁,脑子里一直在搜索原主的记忆。她想知道原主从前是不是跟这位五殿下认识,所以他才这样子帮她。
可惜,打从原主借着夜二小姐复生,她脑子里那些关于从前的记忆就慢慢的消退了,就算还能想起来一些也绝对想不起来太多。至少对于这位五殿下,她是没什么印象的。
但是她没印象不代表夜飞舟没印象,此时的夜飞舟也盯着权青繁看,且目光不善。
权青繁被他盯得难受,不尴不尬地问了句:“你总看我作甚?”
夜飞舟说:“作甚?我还没问五殿下作甚,五殿下还好意思问在下?”
权青繁不解,“你要问我什么?”
夜飞舟答:“问你为何死乞白赖地非得跟着我兄妹二人。”
权青繁说:“也不是非得跟着,只是见你们人手太少,我实在不放心。不管要做什么,多我一个总归是多了一个助力。何况她也是我的妹妹,不是你一个人的。”
夜飞舟都气笑了,“你算哪门子哥哥?我是她亲哥。”
权青繁也干笑两声,“亲哥?夜二少,有些事情可不是你们不说,别人就都不知道的。半年多以前夜府发生了什么,本王心知肚明,你也不必当着明人总说暗话。”
夜飞舟皱了皱眉,很快就又舒展开。关于那件事情,或许刚发生时他是很难接受的,但日久天长,渐渐地也就淡了,甚至现在五殿下当着他的面又提起来,他除了一开始的不适之外,便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甚至还反驳说:“你知道又如何?我再怎样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也该明白这一点。”
这回权青繁倒是没有再驳他,因为夜飞舟说的是对的。即使不是亲的堂兄妹,至少他们的父亲还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跟夜温言也是承着同一个祖母的血脉。
所以人家是亲兄妹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倒是他,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确实不好。
只是不好又如何?他就想跟着,甚至他还想对夜温言说,我知道你有未婚夫,我也知道帝尊大人有很大的可能会从海底出来。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你把我当个哥哥看待就成。但如果日后你的未婚夫再也回不来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允许我照顾你的后半生。
这话他原本只是在脑子里想着,但可能是执念太重,也不怎么的就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