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着,床上?躺着的英芙忽然动了。
“雨浓住嘴。殿下,都?是我?治家不严,过后必好好教导她。”
雨浓忙上?前两步按住她,心痛道,“王妃向?来体弱,太医才说不能动弹的!”
“好好歇着吧。”
“殿下且慢——”
英芙产后虚弱,只能哑着嗓子叫喊,气息断续,李玙只得勉强站住。
“殿下,我?是正妃,我?的孩儿,在这府里断断不能屈居于他人之下。殿下若是不肯体谅我?这一点子私心,我?,我?只有向?二哥诉苦。我?虽然无能,二哥却是有本?事的,就算远在兖州,也能替韦家的外孙争一争脸面。”
“……我?当真是把你惯坏了。”
提起韦坚,李玙气得抽紧嘴角,快步走出房间。
虽是夜半,院子里灯红通明,密密麻麻站了几十个嬷嬷乳母,各个翘首以盼脸朝着他。
房内雨浓拥着面色苍白的英芙心疼不已。
“明知道他是个冷心冷意没良心的,你就闭着眼歇息呀,话都?让我?来说,你装装样子不就得了。何苦来哉?叫他看尽你憔悴辛苦的样子,越发得意上?了!”
英芙握住她胳膊问,“小路子呢?”
“嗯?”
英芙捶着床榻又气又苦,“他说王爷纳杜若来掩人耳目,分?明是骗我?!”
“小路子骗你作甚?”
英芙挣扎着撑起身子厉声喝道,“去?拿了他打二十板子,退回宫闱局,说这奴才不安分?,在府里挑三窝四。”
李玙走出来,见长生带着肩舆向?东拐,忙喝道,“别去?了,扰了杜娘子歇息。”
“这天都?快亮了,既不去?,何不就在明月院歇?”长生嘿嘿笑道,“王爷,杜娘子第一次侍候您就半途叫王妃喊走了。您现在不去?,她才睡不着呢。”
李玙一怔,倒犹豫起来。
长生便吩咐轿夫往北走,去?仁山殿。
不料李玙又道,“罢了,罢了,听你的,还是去?乐水居。”
长生忍着笑意指挥轿夫再转。
乐水居果然灯火通明。
李玙走进来,见杜若衣衫整齐,已换过一袭柔软轻薄的丁香紫色对襟长纱衣,领口绣几朵枝叶缠绵的浅色鸢尾,底下系着珍珠色窄裙,整个人似裹在一团烟雾之中。发间仍旧簪着那枝珊瑚粉色玉兰圆簪,零星点缀几朵珠花,衬着娇嫩羞怯的面庞,直如新?柳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