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彻气愤扣住对方的手腕,质问她为何动手打人时,冶艳女郎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以为他是莫灏,尴尬致歉后就拔腿跑开;而,他那段刚萌芽的恋情也就此告吹。
为此,他还在例行董事会散会后,趋前向莫灏抱怨。谁知莫灏竟吊儿郎当笑说自己交往过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实在想不起来他口中的冶艳女郎是何许人。
对于莫灏轻浮的态度,莫彻很不以为然地劝他对爱情要专一,不要随便玩弄女孩们的感情,哪天若碰上敢爱敢恨的女孩,小心玩火自焚。可惜莫灏只是玩世不恭的咧嘴笑笑,依然故我。
没想到,言犹在耳,却一语成谶。
当莫灏的噩耗传来,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很惋惜这段夹杂着不忠实与偏执的感情不但玩死莫灏,也毁了邢采丽。
就在警方将肇祸的邢采丽依过失致死罪移送法办后,邢太太为了救爱女,不惜砸下大把大把钞票聘请律师打官司。律师在出庭时,将一迭邢采丽患有躁郁症的病历呈给法官,证明她是精神官能症病患,法官最后做出缓刑三年、强制住院治疗的判决。
就在莫彻陷入层层回忆时,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凝重的氛围,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往下跳!」原来,邢采丽发现有一名消防员借着水塔的掩护从右翼匍匐欺近她,立刻毫不迟疑的翻身跨坐在矮墙上。只要她的重心稍稍不稳,势必会倒栽葱掉下去,跌个脑浆四溢。
「采丽!妳不要吓妈咪呀!采丽乖,采丽听话,妈咪求妳快点下来。」邢太太揪着心口,苦苦哀求。
「妈咪!是我一手害死莫灏,您看看我的手……我的手沾满血腥,我是杀人凶手,我要去找莫灏,求他原谅我!」邢采丽神情痛苦的望空告解。
「不!采丽,妳若死了,妈咪也不想活了!」
「妈咪!请您让我再自私一次,好吗?您也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的良心备受煎熬。妈咪!我活得好累……好累哦,求您让我去找莫灏,好不好?」邢采丽反过来哀求母亲。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唷,呜……」邢太太哭得肝肠寸断。
「大队长,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很担心邢采丽弱不禁风,万一精神一恍惚或者体力不支,后果将不堪设想。」顶楼风大,邢采丽单薄的身影就像挂在枝哑上颤抖的枯叶,随时都有被风吹落的可能,莫彻认为应该当机立断,速战速决。
「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建议由你出面跟邢太太说话,引开邢采丽的注意力,我则从另一头沿着矮墙冲过去拉她下来。」
「你有把握不被她发现吗?」大队长忧心忡忡的问。
「天色渐暗,我正好可以利用夜色作掩护。」
「好,我会尽量拖延喊话的时间。阿彻,人命关天,兹事体大,你务必要做到迅速确实,否则,以她现在激动的情绪,若她发现了你,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纵身往下跳。」
「我会见机行事,尽力而为。」莫彻显得信心十足。
「小心一点。」大队长信任地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大声对着邢太太说:
「邢太太!听说妳有血压方面的疾病?小心别哭坏身子。」
「哭坏身子算什么!只要能让我女儿打消寻短的念头,就算叫我哭瞎一双眼睛,我都愿意。呜……」邢太太再度悲从中来,两个圆润的肩膀哭得一耸一耸,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