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ldo;哦&rdo;了一声,还是不解,为何高强能一口点中东溪村晁盖?
&ldo;贯忠,我来问你,这案子若让你破,你要如何着手?&rdo;高强以进为退,反将了许贯忠一军。
许贯忠沉吟片刻,道:&ldo;此案作地干净,现场没留下什么线索,原本是难破,我若要查此案,当从赃物入手。&rdo;
&ldo;不错!&rdo;高强笑了笑,&ldo;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绿林道上尤其如此,山东道上忽然多出了十万贯金珠如此大的数目,哪里有人闻不到的道理?想那何涛坐镇济州府多年,对此中关节自然清楚,却两个月查不出一点头绪,那十万贯金珠碍眼地很,倘若运出济州府境,定然早露馅了,因此我想,这股贼人定是在当地有个销赃藏身的窝点,这等人绝非无名之辈,就算官府不晓得,绿林道上却是有名的。因此当日船到蔡州,我给东京石三郎所发的第一封传书,就是叫他察访济州府境内最大地销赃窝点。日前三郎回书于我,第一个点名地就是这晁盖了。&rdo;
&ldo;原来如此!&rdo;既然高强是和自己同样的思路,又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情报,则有了超乎自己想像的表现也是情理之中了,许贯忠这聪明人的小小自尊心总算平衡了下来,思维开始转向晁盖等人的去向:为何朱仑一队人马,押了贼赃不回县城?
他指头轻轻敲着桌子,沉思了一会,忽地抬头道:&ldo;衙内,以贯忠所见,这朱都头只怕有些问题。&rdo;
&ldo;嗯?说说看。&rdo;高强心里暗叫侥幸,自己能料事如神,乃是仗着以前读过水浒传,对于局中各人的心智品性都有了解,这许贯忠在郓城县可谓两眼一抹黑,他就能想到朱仝会有问题,这份才智着实不简单了。
&ldo;衙内请想,那宋江身为衙门的押司,知道官差倘若查到了贼赃,自然会运回官衙等候本案的问官发落,时刻都会有人看守,他们几人又不是金银作的身子,要吃要喝要拉撒,在那箱笼中能藏几时?最好的办法,乃是藏身箱笼之中出了包围圈,在到官衙之前找个机会溜走,而这一路上几十双眼睛盯着诸多赃物,又是行经官道,怎么也跑不掉,若是就这么被押运回衙门,这几个人终究是死路一条。以贯忠看来,那宋江能摆脱我的追踪,又能连出二计,其智当不止于此,定是尚有脱身之计。&rdo;
&ldo;有理。&rdo;高强点头称是,&ldo;这脱身之计么,他们又不能出来行动,关键便在带队押运的朱仝身上了,而且现在事实验证,朱仝这一队果然没回县城,宋江等人逃走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了。&rdo;
说到这里他却叹了口气:&ldo;我原本也隐约想到此节,只是此间情况我们不熟,一时间哪里能想到朱仝会把队伍带到哪里去?否则的话,我也不坐在这里了,在城外就转身直接去堵那几个贼了!&rdo;
许贯忠却微微一笑道:&ldo;衙内,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衙内料敌机先,已经命人去同案犯那里设伏抓捕,算是釜底抽薪的好着,怎地便想不到此节?&rdo;
高强又惊又喜,听这话音,许大军师居然有了头绪?&ldo;快快讲来,却是如何?&rdo;
&ldo;衙内,那宋江要逃,必定与朱仝要有默契,一路上他藏身箱笼之中,要找机会知会朱仑,虽然冒险也是无奈,不过却也不难办;难却难在,两人无法进一步商议,朱仝要自己找机会给宋江脱身,必得将众土兵从赃物边引开,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借口天色已晚,在附近找个合适地所在令大队歇脚。而这等去处却不易找,这般大队数十人之多,除了县城也没这般大的客栈,只得寻个相熟的大户,适才贯忠在外面已经寻了本县官衙的人问了,我们来往东溪村的这条路上,离城三十里便是宋家村,宋江的老家就在那里,却不是恰好?&rdo;
高强霍然站起,跺脚道:&ldo;怎不早说?&rdo;说着便要冲出去集合人马出发,却被许贯忠一把拉住道:&ldo;衙内哪里去?这时候才去,哪里还能抓的着人?&rdo;
高强一想不错,算起来朱仑一队到达宋江的家也有两三个时辰了,晁盖等人怕不早溜了,他们是地头蛇,自己上哪里抓去?为今之计,也只能巴望着何涛何观察那里能堵住这几个贼了。
第三十二章月夜金莲(上)
两人一番脑力风暴式的谈话,前后关节大多清楚,不过现在共犯跑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说来未免有些无趣。不过许贯忠安慰高强,说道衙内远来当地,又是处处受当地官府的掣肘,能将此案一举告破已经难能可贵,何必求全?况且晁盖一伙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只需画影图形,行文各处州府,雷厉风行的捉拿,不日便可到案。
高强也自明白,只是自己占了许多优势,到了还是没拿住人,未免心中不爽。忽地想起在现代时读过的一部幻想小说,那黄金狮子般耀眼的主角,在第一次的远征中以少胜多大破敌军,却由于一个中途接手的年轻将领施展魔术师一般的手段,最终没能全歼对手,他那时的心情,与自己可眼下可有相似?想到这里不禁好笑,揽镜自照一下,怎么看也没那黄金狮子的天生霸气,再脑海中把&ldo;魔术师宋江&rdo;这形象描绘一下,给那黑矮子加上一顶同盟军的扁帽,忽地全身不由得一阵发寒,赶紧停止了这危3u&oga;&oga;险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