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舌尖翻来覆去过了几趟,再无差错骆深终于抬脚走进小院。
韩将宗不在。
刘副将也不在,只留了一个孙副将正在写奏表。
孙副将不同与那两位的高大强壮,看上去像个书生。
“大人,将军呢?”骆深朝他行了一礼,问道。
“少爷怎么亲自来啦?”孙家成见到骆深前来,心底叫了一声嫂子,面上春风和煦的迎上前:“将军说要去处理军务,晚上才回来。”
他偏头一望跟在身后的长龙,态度更加拘谨了:“快快请进。”
韩将宗不在,骆深心中怅然若失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多打扰了。”他恭敬道。
孙家成看他刚来便走,显然是为了将军来,便提醒道:“多谢贵府的招待,我们后日就启程去山西了。往后天高地阔,希望能有机会再次见面。”
骆深脚下一停,猛地转过身:“这样快?”
他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过于厉害,沉默数息缓了缓,佯装镇定的问:“是要打仗了吗?”
“不是不是,”孙家成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朝中军饷久不到位,老将军传来书信,叫我们去山西一趟,看能不能再筹备一些银钱出来。”
“还差多少?”
孙家成犹豫了一下,只是憨笑。
骆深:“大人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商户全靠军中打通商道,这才有了如今盛景,我等自当尽绵薄之力。”
孙家成心中感叹了一声这嫂子观点好正、觉悟好高啊!
面色不动声色指了指往堂内一个接一个抬进去的木箱,“各家个户出多少,将军心中都有数。他既然没有再同骆家开口,那就是已然够了。江西今年来发展的不错,商户个个富得流油,也该他们出出力气。”
骆深视线一垂,敛去眼中数种神情。
短暂的沉默后,他强自笑了笑,“等将军回来烦请说一声,我有些事情要同他说明。”
孙家成看着他神色,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事不简单。
这事果然不简单。
韩将宗回来后不足一刻钟,又出去了。
前去禀告骆深的家仆还没有跑到,迎风阁中已经再次空了。
骆深一面不得见,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他思来想去,往江家跑了一趟。
韩将宗不在江家,却又从江天口中得到了一个新消息:韩将军不知什么发了什么善心,五万两谢礼只取走了筹集出来的八千两,其余的尽都不要了。
看这动向,是真的要离开洛阳。
骆深失魂落魄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才听人说韩将宗终于回来了。
他立刻着佟兴去迎风阁请人来正厅一道吃饭,佟兴去了没一会儿跑回来,说没有见到韩将宗,刘副将以劳累需要休息为由,推拒了。
骆深心中越发没底。
他食不知味吃晚饭,思来想去,决定再去一趟迎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