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听了荣禄的一番描述,笑了:
&ldo;瞧你,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还那么拘礼,我可不愿你在我面前称臣,你永远是我的&lso;荣大哥&rso;,我永远是你的&lso;兰妹妹&rso;,好吗?&rdo;
荣禄听了西太后这柔声细语的倾诉,心里好一阵激动,他由衷地笑着并把西太后紧紧地搂在怀里吻啊吻,两人再次倒在了软榻上。这可急坏了门外的安德海。他深知荣禄与西太后的私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皇宫里闹出什么风流丑事来,不但西太后难坐江山,就是他小安子的头也保不住。
刚才,坤宁宫的一位宫女来请西太后过去共品鲜荔枝。本来,广西总督送来了鲜荔枝,东太后吩咐宫女给西太后送一篓过来,可小皇上哭着、闹着硬是不肯,他提议把储秀宫的皇额娘请过来共品荔枝。东太后无奈,只好顺从了小皇帝的心意,便差了一个宫女过来请西太后。这宫女一来到储秀宫,安德海就把她挡在了门外:
&ldo;姑娘轻点,可别吵醒了主子,这会儿主子正休息哩。&rdo;
那宫女不禁纳闷儿,这一大清早,睡哪门子觉啊,可她不敢多问,只好耐着性子等西太后睡醒觉。安德海一看她没有走的意思,连忙说:
&ldo;姑娘还是先回吧,等主子一旦醒来,我立刻告诉她。&rdo;
谁知那宫女并不知寝宫里还藏着一个大男人,她执意耐心等待。这一来,安德海可犯愁了,万一房里的动静大了,被宫女听出来,岂不坏了!于是,他咳了几声,意思是给房里的两个人报个信。可西太后似乎并没收到安德海的暗号,低声细语不断,那宫女幸亏有点麻木,她并未留意倾听房内动静。安德海再也憋不住了,他亮开了嗓门:
&ldo;主子,母后皇太后差个姑娘请主子过去吃荔枝。&rdo;
这一声喊叫,可把荣禄的胆儿给吓破了,他并不知道内宫的诸多规矩,以为宫女马上就会闯进寝宫,不由分说,连滚带爬钻到了西太后的床下,严严实实地躲了起来。西太后一见荣禄这狼狈样,又气又恼,她冲着安德海大叫了一声:
&ldo;小安子,该死的奴才,哀家正在闭目养神,乱叫什么,掌嘴20下。&rdo;
安德海一听西太后发火了,他不敢违抗西太后的意志,连忙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吓得那位宫女连连后退。
&ldo;安公公,我走了,你可别忘了请太后过去吃荔枝。&rdo;
姑娘走后,安德海落了几滴眼泪,他好委曲。刚才可真着实地打了自己,他知道西太后发话赏他几个大嘴巴,只是为了泄气,可打不打以及打得轻重,就全由自己定夺了。他为什么打得那么重,几下就把脸打肿了?安德海其实是打给那位坤宁宫的宫女看的,他只有这么狠狠地惩罚自己才能把那位姑娘吓跑,可谓用心良苦也。
西太后从床下拖出了荣禄,她气急败坏地说:
&ldo;没用的东西,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我这卧房别说一个小小宫女,就是她东太后也不敢撞入。以后把胆子放大一点,不然影响我的情绪,我可不愿看到你这一副熊样。&rdo;
荣禄惊魂初定,他急于离开。西太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
&ldo;下次几时再来?&rdo;
荣禄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乐得西太后眉开眼笑。她半羞半怒地推了荣禄一把:
&ldo;好一个小馋猫。&rdo;
荣禄走了,安德海低着头走了进来,他哭丧着脸立在西太后跟前。
&ldo;怎么了?小安子。&rdo;
西太后早已把刚才的事给忘了,她一抬头看见安德海的脸又红又肿,她诧异了。安德海便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细细描绘了一番。西太后听后,还真有一点儿感动,她抚摸着安德海那张被打肿的脸说:
&ldo;小安子,难得你这份孝心,姐姐不会亏待你的。&rdo;
安德海看到西太后如此心疼自己,干脆趴在西太后的怀里,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西太后为安德海抹去泪水。这一男一女,一奴一主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自此以后,每隔天,安德海便悄悄地把荣禄引进储秀宫,乐得西太后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一日,荣禄走后,安德海又趁西太后心情好的时候进来献媚。他听着西太后哼了几句戏曲,便阿谀地说:
&ldo;主子也会唱戏吗?&rdo;
&ldo;会,小的时候我最爱听昆剧,还有徽剧,那悠扬的曲调,还有戏于们婀娜的身姿可美了。&rdo;
西太后转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德海又不失时机地接着讨西太后的欢心:
&ldo;主子,既然主子如此喜欢唱戏,不如在宫里搭着戏台,让京城里的戏班子进宫献艺。&rdo;
西太后一听正中自己的下怀,可她又说:
&ldo;过去未曾有过这等事情,这么做好吗?&rdo;
安德海马上接了过来:
&ldo;有什么不好,祖制上还没有太后垂帘听政哩,主子您不也做了吗?而且自从主子垂帘听政,四海平静,百姓安康,外面人人都称这几年叫什么&lso;同治中兴&rso;,这不是主于您的功绩吗?主子想听戏,招几个戏班子进宫,这是小事一桩,没有人会说什么不妥。&rdo;
西太后被安德海一捧,飘飘忽忽仿佛到了天宫里,轻飘飘的,不知西东。她当即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