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听了这话,气得手脚都变得冰凉,她叫喊道:
&ldo;我哪一点儿亏待过他,他这么跟我作对!&rdo;
安德海故意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ldo;该死的小安子,就你多嘴,说了这些惹主子生气的话来。&rdo;
西太后似乎平静了一些,她说:
&ldo;走,到我这里来,全都慢慢地说给我听。&rdo;
&ldo;庶。&rdo;
安德海跟着西太后进了西太后的寝宫,他见四处无人,便纂改了恭亲王的原话,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ldo;六爷把奴才叫去,光盘问主子您近日来的起居情况,又厉声地教训奴才,说奴才依着主子的意思,使主子的生活日益奢侈,又说以后奴才若再开口向内务府要什么东西,就要奴才的小命。&rdo;
&ldo;主子,奴才的命贱,如果能搭上奴才这条贱命来换得主子的欢心,奴才宁愿陪上小命。可六爷不是那个意思,他分明是限制主子的生活。他还说两宫太后当现成的皇太后还不知足,难怪当年肃顺要反对两宫太后。&rdo;
安德海发现自己的挑拨早已奏了效,只见西太后双手发抖,嘴唇发青,她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几个字:
&ldo;小六子,我让你逞不了几日了。&rdo;
安德海极尽挑拨之能事,使得西太后与恭亲王奕诉的关系越来越恶化了。西太后不止一次在东太后面前提起过要革恭亲王的职,可每次都被东太后挡了回去。西太后本来就恨东太后碍手碍脚的,此时,关于革恭亲王一职的问题上,她俩又出现了分歧意见,但西太后又无可奈何,东太后坚持不加&ldo;御赏&rdo;之印,懿旨便不能生效。
东太后背地里也曾召见过奕诉,她让奕诉当心点,尤其是要提防小安于这条疯狗,急了跳墙出来咬人。恭亲王总是淡淡一笑:
&ldo;一个奴才,还反了不成!&rdo;
话虽这么说,恭亲王在心里还是作了些掂量,他日益清醒地认识到,安德海是清宫的一大祸患。他已明显感觉到大清政权已开始受到太监干政的威胁了,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设法除掉这个后患。
有一天,安德海在朝房炫耀他的翎子如何精美,一些朝臣面对太后的宠监,莫不随声附合,而恭亲王冷冷地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句:
&ldo;你的翎子再好,怕也护不住后脖子!&rdo;
安德海一听恭亲王奕诉的话里有话,他狠狠地瞪了奕诉一眼,在心里发狠似地说:
&ldo;小六子,咱俩走着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