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脸蛋上湿润润的,细密的长睫盈满水珠,挡住了她的视线,迷迷糊糊抬起纤细的脖颈,隐约能看到外面夜色浓郁。
夜很深。
姜宁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水波荡漾的眸子瞪着男人。
故意把人从梦中弄醒,这男人怎么这么狗!
她情绪很不好。
偏偏傅北弦还在她耳边满意道:“你脚趾上涂成暗红色很好看。”
“去你妹的暗红色,这是车厘子色!”
死直男!狗男人!泰迪精!
傅北弦充耳不闻,继续不动声色按住她细白的手臂。
起初姜宁还有精神瞪他。
两个多小时后,她已经虚的睁不开眼睛了,随便他暗红色还是车厘子色,就算他说这是芭比粉,姜宁也没力气反驳。
黑蒙蒙的天空逐渐被初升的太阳撕裂,渐渐地,阳光铺满整个大地,天亮了。
姜宁睁开酸涩的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是被碾碎了又拼起来似的,哪哪都不对劲,灵魂仿佛都漂浮在半空。
平时跟傅北弦性生活的时候,他一般不会超过三次,最多两次,很克制。
即便他久不回家,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放纵,把她往死里折磨。
姜宁认定,这男人绝对是在报复他。
她现在身体力行的理解到了,出国之前温喻千的担忧。
mmp,一个大男人,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居然为了报复她,半夜不睡觉,折腾到这么晚,甚至打破了他往日的规定次数与时间。
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种话用在傅总身上完全不契合,因为傅总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冷静禁欲,没有损到一分。
最让姜宁生气的是,这男人一晚上没睡,居然连黑眼圈都没有!
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小镜子,看着自己憔悴的小脸蛋,硕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纵那什么过度的样子,愤愤不平。
这得浪费多少面膜眼膜眼霜精华才能补得回来。
她嫉妒的看着傅北弦:“你凭什么没有黑眼圈。”
傅北弦已经穿上衬衣西裤,此时正在扣着袖扣,听到她的话,指尖微微顿住:“嗯。”
“嗯?”
姜宁觉得他在敷衍自己,觉得自己躺在床上没有气势,想要站起来骂醒他。
谁知,刚一动,浑身就疼的僵在原地。
日。
疼死宝宝了。
傅北弦见她这么有精神,扣好袖扣,穿好西装,结实有力的长腿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房卡我拿走了,你再去前台要一张。”
姜宁等一阵疼过去后,仰头看着西装服帖,俊美清贵的男人,一瞬间迷茫,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酒店大床上还一片凌乱,她蓬松的乌发散在肩头,随着她抱着被子坐起来的姿势而滑落,露出白皮肤上清晰的痕迹。
傅北弦看了她一会儿,顺手拿起遥控器,将半开的窗帘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