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君也来听曲。”江元白倒了盏茶,推向她。
陈怀柔瞥了眼,原封不动推了回去,“琼楼里的茶水我可不敢喝,指不定里头加了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
江元白眼皮一滞,继而轻笑出声,亦没有反驳,只是专注的看姑娘抚琴。
“墨斋掌柜还有珠钗掌柜,都是你的人。”声音压得极低,陈怀柔没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到远处,掂量着这件事的轻重。
江元白没有她预期的惊讶,只伸手沾了茶水,不慌不忙点着桌案写了个字。
陈怀柔不得不低头,她甫一动作,那股淡淡的香气便钻进江元白的鼻孔,猫儿一般拿爪子挠着他的心肝。
这感觉,从两人初识便有。
他曾一度以为,陈怀柔与杜幼安学的阴招,随身佩戴着用于调教男子的香粉,故而自己才会生出那些杂念。
后来
江元白抬了抬眼皮,看她皙白如玉的皮肤,沁出细密的汗珠,愈发像个粉嫩的果子,他别开眼睛,脑中不由想起当年灌醉她,搜她香粉的情景。
知她生的好,却没想到会那么好。
即便时隔多年,他依然记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兴许,官场多年,再好看的姑娘也入不了他的眼,是因为早就看过最好的,对于旁人,难免会食之无味,多加挑剔。
陈怀柔有些不耐烦,屈起手指叩了叩桌案,江元白眼皮一抬,浓黑的眸子淡淡的映着陈怀柔烦躁的脸。
“是。”江元白答得简单,不置可否。
“那,尚书府的小彩,说的是假话咯。”陈怀柔抱起胳膊,得意的捡了个蜜桔瓣,刚要塞进嘴里,江元白忽然笑道,“琼楼的东西,不是不能吃吗?”
陈怀柔蹙眉,打量着蜜桔,又看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手里的蜜桔忽然就不那么可爱了。
她扔回去,拍了拍手。
“你有事要我帮忙。”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江元白舔了舔唇,长睫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他本就晦涩的情绪。
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陈怀柔是为了陈睢的事情,想找他走个后门,既然今日误打误撞碰到,便省去了不少麻烦。
“你跟张祭酒熟,能不能让他通融一下,收了陈睢。”
话音刚落,江元白便立时摇头,“不能。”
陈怀柔瞪大了眼睛,方才好容易装出来的好脾气登时散去,她一掌拍在案上,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将你对方凝做的事,告诉方鸿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