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司令更急了,开始提高音量,说这不还是一个意思么,我们不适合那谁们适合?你不是背着我另结新欢了吧?徐芳一甩袖子也开吼了,说毛子你什么人啊,有你这样求婚的么!
毛子一听还以为事情有转机,原来她徐芳这是考验自己呢,就马上换了嘴脸说芳芳我这不是娶不到你着急么,我们去吃饭吧,结婚的事晚上说,我快饿死了。徐芳看了一眼毛子说你饿了就去吃饭吧,我晚上还要见个客户不能陪你。
毛子听完彻底傻了,心里明白这里面有事儿,硬是压下火气堆了一脸笑,说那也行芳芳,你先去忙,等你有时间就找我,我先去吃了饭等着。说完示意徐芳上车要送她,没想到徐芳拒绝了,她说不用了,我朋友送我过来的,你自己忙去吧。毛子有了主意,不冷不热地答应了她上车就走,转个圈儿回来就盯上了徐芳上的车。
后面的有点儿俗套,毛司令一路躲闪着跟过去,发现徐芳一整晚上都跟一个罐头在一起,算是明白了徐芳真是要见客户,而且打算跟这客户长期合作。
毛子说到这儿就没动静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安慰他,话到嘴边又改了,我说然后你就回来了?
他灌了两口酒,算是答复我。
我摆弄着瓶子不知道怎么开始,这种事儿最难劝,当事人不哭不闹一脸冷静,事儿又在那搁着,说别伤心别难过等于放个不臭不响的屁,不说这些成了套路的话又无从下口。
闷了一会儿我说你丫还挺能忍,毛子放下酒看我一眼说我要能忍周三咱俩就坐这儿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开来毛司令在那边肯定怒气冲冠了,问他说你没吃什么亏吧?
第十三章所谓忠诚(6)
没想到我这一句话终于引爆了火山,毛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骂说我他妈怎么不吃亏,亏吃得都顶到嗓子眼了,我成王八了我啊强子!
看他哭出来了,我知道毛子这是自己已经把这事儿想了个大概,剩下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往死了喝,但是还不能喝死。
其实我一直认为毛子特坚强,大学的时候他把一个同学给花了,正赶上学校教学评估,系主任放下话,最少留校察看,基本就是要开他的意思。我们知道了都愁得不行,但他当时特冷静,说你们都回学校眯着去,这事儿我自己能搞定。
结果这小子铤而走险,当天揣上两千块钱就去了系主任家,坐沙发上看着那个老头子的白眼儿喝了一杯白开水,掏出钱往茶几上一放,上面还有把刀子,说您看着来,小处分钱您留下,大处分我留下。
老头子当时一看就傻了,自己平时做学生工作,就是跟那些没什么见识的毛头小子打交道,两句话就能吓住,没想到今天遇见这么个混蛋,他权衡了半天说小伙子你回去吧,你的事我低调处理。
毛子揣上刀子就走,到门口说您也甭骗我,我这人没别的就是一根筋,回头事情不对我还回来,没准就跟您长期作伴儿了。老头子一阵眨巴眼睛,就差举手发誓了。
这件事的结果也很俗套,毛子弄了个警告处分,理由很搞笑:小动作影响评估。想想他这一小动作足足让那哥们儿在宿舍待了一个月。
毛子爬我怀里哭了一会儿,起来擦了擦眼睛就开始彪了,酒喝得跟白水似的。
我一趟趟往厕所跑,清干净了陪着他灌,没想到他还有心思笑话我,说我严重走肾,非要一会再跟我找个烧烤补补。我觉得再转移战场对目前形势无利,没多想就张嘴想把这一段儿盖过去,我说我没事,啤酒这东西就这样,喝着挺香但是不盯劲儿,进去没调头呢就奔下边去了。
我话一说完自己有些后悔,毛司令果然晃晃荡荡就站起来了,我知道他肯定想去车里拿白酒,也没拉他,心想丫喝高了,自己怎么来的都忘了。
他出去了我开始数瓶儿,屁大的桌上东倒西歪地码了二十个瓶子,带盖儿的就只有四个了……
毛司令一回来我就懵了,他手里掐着酒呢,还一手一瓶,我忽然想起来他上次往我车里塞过酒,我平时不喝,也没想着往下搬,就在那儿放着,闹了半天它们是跟这儿等着我呢……
我头皮有点儿发麻了,毛司令已经彻底脱去了伤心的装束,从一开始的靡靡诉说,到现在态度强硬地灌酒,俨然已经忘了今天坐在这里的主题。我往进喝酒时嘴里已经没有了感觉,不呛不辣,我心里明白,酒喝到这份上就像白水,要么直接喝翻,要么等着明天难受去。
白的不占地儿,我也不再怎么去卫生间,俩人来回一倒腾很快就看见瓶底儿了,毛司令从椅子上爬起来看样子又是要出去拿酒,我惧从心起,想去拽又觉得头晕眼花,抬腿给了他腿节子一脚,但见霓虹闪耀,酒瓶林立,张少侠神龙百尾,毛叫花颓然倒地……
第十三章所谓忠诚(7)
醒来的时候我没敢立刻睁眼睛,生怕这一阵迷糊后,睁眼一看自己又回到医院里了。
直到听见电视的声音,我才确定自己不在医院里。定定神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不过眼睛还没来得及四周环顾,就让一声尖叫吓的又闭上了。
等我再睁开时,终于看清了自己是在家里,旁边有个女人,她手抚着胸,显然还惊魂未定,脸色潮红,瞪着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看见这个女人,我不禁咧嘴傻笑,她不是别人,正是我以为难再遇见的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