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称赞声中,安昕眼角轻佻,恰好看到从宴会厅的入口处,走进来的两个人。她怔了怔,而后勾唇低笑。不着痕迹的拉过身边的男人,安昕微笑着扬起下巴,与走来的两人打招呼:“你们也来了?”凌靳扬回过身,见到走来的两人,脸色并无起伏,眼底的神色清冽。望着安昕嘴角那种过度的笑容,童念心里一阵恶寒,她垂下头,不想搭理。倒是韦祁皓稍显风度,俊脸温和的点点头,语气从容,“自然要来。”顿了下,他扫了眼身边的人,笑道:“有人没见过慈善家长什么模样,带她来看看。”听出他话里的酸损,童念咻的抬起脸,乌黑的翦瞳盯着他嘴角的坏笑,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看到她不友善的目光,韦祁皓俊脸染笑,只觉得好玩,眼底一片温柔。稍后,他牵着童念的手,将她带去别处。伸手端起一杯香槟,凌靳扬俊脸冷峻,他远远盯着远去的那对身影,目光深远。今晚的慈善晚会,先要进行一场拍卖会,将个人带来的物品进行拍卖,筹到的善款,一律捐助残疾儿童,以及患有绝症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安昕一向出手阔绰,今晚她带来的是清中期青瓷瓶,初步估算市值两百万。拍卖会开始,众人按照次序就坐。韦祁皓带着童念坐在字数:4566半圆形的舞台,中间一束光线照射下来,将正中央的地方点亮。爱萋鴀鴀黑色的钢琴前,男人优雅的坐在琴凳上,微微垂下的侧脸,勾勒出暗色的冷冽剪影。钢琴的正前方,童念站在落地的仿古麦克风前,那种老旧的色彩,晕染出浓浓的沧桑感。男人低着头,抚上黑白键琴,修长的指关节隆起,指尖滑过一串音符。摊开的曲谱,恰好是一首忧伤的曲子,白月光。凌靳扬双眸深邃如谭,他眼睛盯着曲谱的旋律,手指轻轻浮动,悦耳的曲调缓缓飘散而出。听到音乐声响起,童念清澈的翦瞳沉了沉,她深吸一口气,清纯的嗓音,将这首情歌全然释放出来。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又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舞台下的众人,几乎在这一刻都屏气凝神,身心都被那悠扬的琴声,空灵的嗓音吸引,久久无法自拔。人群中,安昕昂起头,双眸紧紧盯着舞台上的那两个人,五指收紧。明明他们之间,连一个眼神交换都没有,可来自灵魂间的相通,却是如此明目张胆。那种沉淀在彼此血肉里的交融,胜过千言万语。曲终,全场一片热烈的掌声。凌靳扬收回奔放的指尖,抬起低垂的双眸,眼底映入那抹熟悉的身影。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她身上穿着宝蓝色的晚礼服,垂下的黑发柔顺,他只要轻轻伸出手,便能触到。女子顺滑的发丝,在他伸出的掌心刻下一道弧线,来不及握紧,就已流逝。面前的人影,坚定的迈步走开,终是没有回头。舞台上灯光昏暗,那细微的动作几不可见,却还是落入台下一双幽深的眼眸中。韦祁皓手指捏着水晶杯,轻晃杯中的妖娆液体,他菲薄的唇勾了勾,脸上的神情莫辩。童念脸色平静的走下来,她双眸低垂,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有力的“哒哒”声,坚定有力的步子,犹如她的心。千疮百孔后,早已麻木坚硬。长桌前,韦祁皓见到她含笑走来,俊脸一片温柔:“你歌唱的不错。”“那是!”童念得意的挑挑眉,眼底闪过笑意,她感觉口渴,伸手掠过桌面,端起一杯红酒,仰头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