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动了动,眼底有明显的起伏,“知道就好,别让容妈担心,也让夫人安心。”“我去给你准备晚饭。”眼见他侧脸紧绷,容妈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下楼去给他热饭。半响,凌靳扬睁开双眸,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神情晦暗。……用过晚饭,童念找出一套新的被子,拿到客厅的沙发里,帮着他铺好。而后她又找到医药箱,将药酒倒在掌心中,搓热后给他按压在红痕的地方。她轻柔的动作很好看,韦祁皓呆呆看得出神,竟然一动不动,直到她将东西收拾好。忽然变了脸色,沉声道:“祁皓,今晚的事情谢谢你。”韦祁皓立刻变脸,不喜欢她的语气和措辞,怎么又谢上了?深深吸了口气,童念手指紧扣,努力平静的开口:“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还是分开吧!你明早回家后,好好同家里解释一下。”韦祁皓神情咻的阴沉下来,他抿着唇,口气渐冷:“解释什么?分开什么?童念,你少自作主张!”童念扬起头,望进他的眼神深处,语气苦涩:“其实你妈妈说得很对,我配不上你,真的配不上!”拉住她起身的动作,韦祁皓反手将她拉到身边,脸色沉淀:“我们谈谈。”他转过身,坐在茶几上,与她脸对脸,“你不要听我妈的话,她是听外面那些人胡说的。再说了,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只要我们想在一起就行。”童念低着头,眼眶阵阵酸涩,她苦笑着摇摇头。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道:“可我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顿了下,她纤细的五指收紧,艰难的剥开自己的伤口,“我十九岁的时候就和凌靳扬好了,我堕过胎,患过自闭症,还……”唇上一片温热,童念睁大眼睛,只能看到男人放大的俊脸。他的吻轻柔小心,带着万般珍视的呵护,这一刻的她,被深深感动着。半响,韦祁皓松开她的唇,俯下脸,与她额头相抵。早点遇见你,是不是就能让你免去如此多的伤害?童念喉间发酸,她用力吸吸鼻子,乌黑的翦瞳一片氤氲,“这样的我,你不介意吗?”似乎是被她的话逗笑,韦祁皓轻笑出声,神情溢满温柔,“谁能没有过去?童念,我早就说过,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只要你也喜欢我,那就够了。”童念咬着唇,压抑在心口的所有委屈,在他面前都尽情的爆发出来,“我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想要重新开始。”她红着眼圈,声音哽咽道:“可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嘘!”韦祁皓手指轻点在她的唇瓣上,用力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的安抚:“我明白,我都明白。”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韦祁皓捧住她的脸,定定望着她的眼睛,柔声低问:“童念,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童念眼角噙着泪水,点点头。她渴望这个能够给予自己温暖的男人,渴望同他重新开始!紧绷的嘴角溢出一抹笑,韦祁皓神情舒缓下来,他低下头,将吻落在她的额头,“那就行了,我们想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可是?”回想起傍晚韦母的震怒,童念秀眉紧蹙。猜测到她的疑虑,韦祁皓笑了笑,笃定的承诺:“爸妈的事情,让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童念神情逐渐平静下来,她很累,只感觉自己肩头担不起这么重的包袱,有他在,她安心不少。今晚她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全部都对韦祁皓坦诚相待,心头轻松不少。既然想要和他一起,那么他们之间便不应该有所隐瞒。如果他因此而离开,那她也无怨无悔。所幸,他并没有放手!童念弯唇笑了笑,用力握紧他的手,也许上天真的怜悯她,派来如此优秀的王子拯救她!字数:13735阳光明媚的早上,韦宅满园鸟语花香,客厅中明清家具散发出浓厚的古典气息,昂贵的金星紫檀木雕琢而成的沙发里,徐莉紧绷着脸,盯着整夜未归的韦祁皓,心头的怒意翻滚。爱萋鴀鴀这孩子从小最听她话,可昨晚竟然不接她电话,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你还知道回来?”徐莉沉着脸,眼角一挑,扫到他脸上的伤,立刻走过来,“脸怎么回事?”见她伸手,韦祁皓本能的往后躲了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靠背垫,敷衍道:“没事,不小心碰了下。”徐莉托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见他鼻梁上的红肿,又气又疼。她宝贝一样养大的儿子,从小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这可倒好,为了那个女人,打了几次架?祸害!“和谁打架了?”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徐莉冷声问。韦祁皓嬉笑着打马虎眼,绝口不提,他将手里特意买的小笼包拿出来,巴结着讨好:“妈,趁热吃,我一大早去排队的。”徐莉看着热腾腾的小笼包,心头的怒气散去不少,她拿起筷子吃了一个,脸色有所缓和:“你昨晚不接电话,不回家,这是和我示威?”韦祁皓蹙起眉头,斟酌着用句,“妈,您昨天冤枉念念,我去看看她!”“冤枉?”徐莉挑眉,脸色瞬间难看下来:“我会冤枉她?儿子,你知道那些人说的多难听?”韦祁皓咻的厉目,俊逸的脸庞染满怒气,他看向母亲,沉声道:“妈,您这么精明,怎么会犯糊涂?童念在凌家的地位,我早就告诉过您,有多少人眼红,背后说三道四,那也不是没有!”徐莉愣了愣,眼底闪过什么,心底暗暗盘算起来。昨天听到那些话,她真是气炸了,倒也没有深想这中间的缘由。那安雅是凌承业的老婆,童念虽说不姓凌,可要是得宠,恐怕将来也能分到遗产,自然是惹得有些人眼红。韦祁皓不着痕迹观察母亲的神色,见她紧蹙的眉头松懈下来,他又道:“我的话,您还不信?”徐莉叹了口气,转头盯着儿子,郑重其事的问:“皓皓,你不能骗妈妈。”韦祁皓轻轻一笑,搂住母亲,语气温柔下来,“我什么时候骗过您?”这话倒是实情,这孩子虽然从小顽劣,却对她极为孝顺,从来和她最亲。徐莉伸手拉过儿子的手,脑海中回想着昨天的情形,她想起当时童念煞白的脸色,心头依旧还有疑惑,“可她没事,昨天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