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将车停下,凌靳扬的手机就响起来,绑匪的声音透着怒意传来:“凌靳扬,你敢报警!交易作废!”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凌靳扬眼底闪过寒光,冷硬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凛冽。无可奈何之下,凌靳扬只能将车开回澜苑,他一进大门,就见到站在门庭下面的童念。“兜兜——”童念大步奔过来,见到只有他一个人后,急声道:“兜兜呢?”微微叹了口气,凌靳扬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交易失败了。”他迈步走上前,牵过童念的手往里走,神情出奇的难看。牧惟晗留下等消息,见到凌靳扬一个人回来,隐约猜测到什么。这样一折腾,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同时还惹怒那些绑匪,兜兜的危险性更大!……彼时,绑匪那边的气氛也不算融洽,平头男人一脸杀气,啐骂道:“,这帮家伙还敢报警,老子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二哥,要撕票不?!”“撕你个头!钱还没到手就撕票,你能给老子换钱吗?”平头男人排行老二,身后坐着的就是他们大哥。“咯咯——”躺在小床里的兜兜愉悦的笑起来,小手小脚乱踹,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嘀咕,黑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老五,你让那孩子闭嘴,一天到晚笑,烦死了!”挺着圆肚子的男人瞥了眼兜兜,满脸为难:“二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她不会哭啊!刚才你打电话那两声,我可是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你!”平头男人一声暴怒,厉声道:“你连个吃奶的孩子都管不住啊!”老五不敢还嘴,不甘心的低下头,嗫嚅道:“你有本事你来啊,以为孩子这么好哄啊,再说还是个怪胎,不会哭只会笑!”“大哥。”平头男人转过身,恭敬的问身后的老大,“您说现在怎么办?”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眸子,盯着小床里的兜兜,沉声道:“从她身上取件东西下来。”平头男人立刻会意,转头瞪着老五,吼道:“听见大哥的话了吗?赶紧啊!”老五悲催的走到小床前,弯下腰盯着兜兜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正要抬手,却不想兜兜右脚用力的踹过来,狠狠蹬在他的眼睛上。“啊!”老五捂着眼睛惨叫一声,泪如雨下。“蠢货!”平头男人沉着脸上前,一把将他推开:“笨死你得了!”说话间,平头男人将兜兜抱起来,眼神搜寻着她身上,托着她的右手感觉一热,紧接着他抽回手,看到掌心里粘腻腻的分泌物,脸色大变:“这他妈什么玩意!”“哈哈哈……”老五捂着眼睛笑起来,幸灾乐祸:“二哥,她拉便便了,你太幸运鸟!”平头男人一脸黑线,险些吐血。他可是有严重洁癖的啊!……警方追踪,被绑匪发现,意味着所有的行动都要重新布控。牧惟晗被萧管家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他挑眉看了眼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凌靳扬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如常道:“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佣人们急忙将晚饭摆上桌,留守的警察们都走进餐厅去用晚饭。凌靳扬拉过童念,与牧惟晗一起,三个人匆匆回到楼上书房。将房门关上,牧惟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快递盒子,沉声道:“刚才萧管家在大门外发现的,没敢惊动那些警察。”童念一眼看到那个盒子,脸上的神情倏然变化,她双拳紧攥,掌心渗出的滑腻冰冷。“靳扬,”牧惟晗神情难看,心里也很紧张,心跳加速,“要不要打开?”自然是要打开。凌靳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一步步走到桌前,抬手覆在盒盖上,深潭般的眸底涌动起来。交易作废,报警被他们发现,那些绑匪会不会撕票?三个人的眼睛都落在那个盒子上,三颗心都紧紧提到嗓子眼。凌靳扬深深吸了口气,字数:7418天亮之后,凌靳扬才把手里的电话挂断,他抬手揉揉酸胀的眉头,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爱残颚疈又是一夜没睡,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合过眼。其实躺下也睡不着,还不如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昨晚绑匪寄来的快递盒子,里面夹带着一部手机。通过那部电话,他们将赎金增加一倍,而且要择定重新见面的日期地点。既然绑匪已经知道他们报了警,警方这边只能拖着,而他们只能暗地里自己准备部署。连着几天,权晏拓派人四处去查,甚至把傅晋臣都给请来,却还是找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这就意味着那些人绝对是境外潜进来的,身份一时间难以确定。长长的舒了口气,凌靳扬冷峻的脸庞透着疲惫,动用了这么多关系,兜兜还是被人捏在手心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太过煎熬!也因为如此,他渐渐体会到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接手凌氏之后,他杀伐决断,步步紧逼的时候,那些被他逼上绝路的人们,是不是也都经受过如此的折磨?当初他把安昕绳之以法,将安家逼上绝路的时候,安国邦爱女心切,是不是也承受过这样的痛楚,才会含恨而终?!哎!做人是应该留有退路的。他以前对人对事,手段太过激烈,认定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可他却忘记了,因果有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脑袋里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凌靳扬心里乱的很,他掏出一根烟正要点燃,好像又想到什么,又把烟放了回去。站起身走出书房,凌靳扬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迈步走到床前。躺在被子里的人,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形状,也许外人看来挺好玩的,可他明白,童念这样的动作,是表明她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