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薛云欣似笑非笑地揶揄道:“没想到咱棉兰也颇是了解这些。”
言毕,棉兰瞬间红了面孔:“四小姐,奴婢这不是按着你的意思所为。”
薛云欣笑笑,瞧着她着了急的模样,心情颇觉得舒顺,至于适才的事情就等着凤穆暄归来,想来能有个结果。
于是乎,这主仆二人便是在这怡红院里宿了一宿,直到第二日卯时闻得叩门声而起来。
“事已办妥,不知薛四姑娘如何回报我?”凤穆暄一脸笑意地跨入屋子,那眉心朱砂似乎更妖艳了一分,如同被血染过。
薛云欣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眯着眸子困顿地看着他,昨夜她可是等到丑时才眠,偏偏不出现,非要到她好不容易睡得沉的时光过来,没好气地回道:“那你想要什么回报?”
凤穆暄自是察觉到她的起床气,面上的笑容更浓,恰似春hua开。
“你替我打理这怡红院。”
薛云欣浑身一个激灵,瞌睡全部逃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确定要我这小小年纪就走上老鸨这条不归路?”
“不好吗?”凤穆暄反问道“我们恰忙,而你恰闲。”
“不,我很忙。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未做,你该知道。”薛云欣与他对视着,如今她倒不怕了这双会看透人心的眸子,反正她早已没什么东西可以对他隐瞒。
凤穆暄唇角微勾,轻抿了一口茶,笑语:“是吗?可若我不曾记错的话,他昨儿个随着她走了,想来是一起去办你想要办的事情。你不觉得你完全可以不动手,好好享受生活吗?”
薛云欣蹙蹙眉头,眼眸微垂,看似在思量他的话语。
“难道你说的享受生活是来怡红院看姑娘如何勾搭男子,男子如何调戏姑娘?若是如此,我可没兴趣。”
“我怎么不这么认为?”凤穆暄心里有些不爽,他那么好心的将自己财产送于她,她竟是唾弃。不过回心一想,打第一次见到时,她对他的身份都是嫌弃的很,但面上并没有任何显现“昨晚上不是听得有滋有味吗?”
薛云欣嘴角一抽,他连这个也知道?
该不会在她偷听他们时,他正在某个地方偷看她?
如是想着,她不自禁地向着四周打量了番,似乎并没什么藏身之处。
那么……
“昨晚上的事情与你有关?”
凤穆暄笑而不语,可那副神情却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她不禁有些同情绮罗,也替其难过,同时心中升起一丝惶恐,身子也下意识的往床角挪了挪:“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她……”
“她知道的太多,对她无益。”凤穆暄平静似水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扎进她的心口,血溢出伤口,一滴滴滴落。
她轻颤了下:“可就算是无益,她也能够多活几天。说不准有人并不将她放在心上,那样她都能够活很久。”
“你是在怜惜她?”凤穆暄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头蹙了起来“还是说昨儿个事情让你以为她是个好人了?”
听着他嘲讽意味甚浓的话语,她猛地抬起头。
“到底还是个孩子,幼稚的很,说不准让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他看着她震惊疑惑的眼眸,无奈地轻叹了声“你说……就算他们两个没有说,你可否知道孟家的事与柳国舅有关?”
薛云欣点点头,这点她早已知晓。
“那么他们多说有什么用处?”
为他一反问,薛云欣开始神思了起来,约莫一刻钟的时光,她声色颤抖地说道:“难不成那一出戏就是演给我看?想让绮罗接近我,而后……”
凤穆暄轻点头:“还算聪明。正是如此。咱怡红院可比后院来得复杂,这儿的姑娘可都是四面八方而来,各个安得什么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够猜测。如今,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昨儿个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你是把敌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你不怕半夜睡觉的时候,她们各自给你一刀吗?”
“怕,当然怕。可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这儿敌人虽多,可自己人也不少。还有三个,今晚上你也别回去了,帮我一起将那三个钓出来,就当做是回报。”
“我是鱼饵?”薛云欣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