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灯了?”李惊浊说。
柳息风伸长手,从自己床头柜那边把灯关了。
“我看到说明书上讲,可能会失眠。”柳息风的声音很轻,“如果我睡着了,你睡不着,喊醒我。”
李惊浊说:“嗯。”
安静了好一阵,柳息风忽然又说:“我跟你一起吃吧。那个药。”
李惊浊说:“傻不傻啊。”
柳息风说:“我现在要是把你……是不是就必须吃了?”
李惊浊说:“你敢动,我一脚踢你下去睡地板。”
柳息风偷偷缩回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的手,说:“我就是问一问。我还要看着你不出事,哪里敢乱来?”
四十八拾山寺
李惊浊醒来的时候柳息风并不在,但是这回他只觉得柳息风是下楼买早餐什么的,并不担心柳息风会消失不见。
他看了两个小时电视,柳息风终于拎着早餐回来了。
“牛肉粉。”柳息风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李惊浊说:“你下一趟楼的时间,不要讲买牛肉粉,就是从养牛开始也来得及。”
柳息风说:“我还办了正事。”
李惊浊说:“什么正事?”
柳息风说:“我买了一个行李箱。”
李惊浊说:“行李箱在哪里?”
柳息风说:“你听我讲完。我买了一个行李箱,取了刚好装满一个行李箱的钱,再去了趟医院,把箱子给曹森岩,让他给刁子治病。”
李惊浊听了,也不觉意外,只觉得这就是柳息风做得出来的事。他一边吃粉一边点评道:“对他们来讲,现金确实最方便。”又问,“你钱还够不够?”
柳息风说:“够。讲起来要感谢余年。他早料到我有这种得罪了人要还债的时候,所以开了个账户留一部分收入不准我动,就等着今天。”
李惊浊想起余年讲过的话,说:“我也该谢他。曹森岩的事,他叮嘱过我。”
“曹森岩的事情,到此为止。”柳息风说,“我要开始惜命。以后不管什么恩怨,谁再敢打我,我就还手。”
李惊浊听得直笑:“你?还手?”
柳息风说:“不是还有你么。”
李惊浊说:“你想得倒很美。”
柳息风说:“你有责任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