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跟影视作品里要钱的不孝子弟似的,“东西呢?”
花姨看起来不情愿极了,口中嘀嘀咕咕的。
就是没见把所谓的“东西”拿出来。
他倒也有耐心,就这么站着,不紧不慢地看她把所有小动作做了一遍。
我忍不住说,“你问花姨要什么啊。”
温柔一点不行吗。
没见花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学生似的害怕吗。
他觑了我一眼,没搭理,摊开的手指勾了勾,语气重了几分,“东西呢,我闻着味儿了。”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这上升的火气中,有我的一份功劳。
于是我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ok,fe,你的主场。
大概花姨也知道今日注定逃不过此劫,没再多作无用的挣扎。
她慢吞吞的,在口袋里摸了半晌,拿出一根烟。
烟身有些弯曲,皱巴巴的,有几根烟丝被挤出来,迎风颤巍巍地动。看得出,为了藏好自己,它有多努力。
他拿走了那支烟,看也不看,手指一掐,扭成两截。
“嘶,浪费哟——”花姨心痛得直皱眉。
那位“魔王”一脸冷漠,去把烟扔了,又走回来。
“怎么答应我爸的还记得么?”
花姨像个挨训的小学生似的:“记得记得。”
“你那肺拍的片儿还要我拿出来给你重温一下么?”
“不用不用。”
“以后还抽?”
“不抽了不抽了,”花姨举手发誓状,过了下又为自己辩白似的开口,“这不是刚戒,还不习惯吗。”
“出去买菜,又碰上老张了,他给我递了一根,我一看,呀,好牌子啊……就这么让你给扭了……”
说到最后真情流露,忏悔变成了遗憾。
他像是被气笑了,点点头,“行。那下次遇上张爷爷,我跟他打个招呼。”
花姨小心试探:“说什么?”
“再叫我外婆抽烟,我把你烟盒子扬了。”
“……”
花姨一副大可不必的表情,像是被自家外孙这小流氓似的作风给吓到了。
我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声才觉得不妥。
再怎么说戒烟也是关乎健康的一个大事,我作为旁观者来说可能觉得祖孙俩你来我往十分有意思,可二位当事人显然不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