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李清桉”的“李”吧?
我太阳穴忽的一跳。
十多分钟后,包厢门帘被撩起,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修长的手,而后,清冷俊秀的男人走进来。
说真的,我都不意外了。
不过倒是很奇怪,李清桉居然会来这种联谊性质的聚会,明明那么冷感的一个人。
哦,他上次还相亲了来着。
不能拿十年前的思维揣度人啊。
脑袋里东拉西扯地跑着火车,冷不防听见于姐朗声道,“欢迎我们外科两位男神啊,看座位,一男一女,分开坐哦。”
“那她们怎么坐一起啊?”祝医生眼睛很尖。
“她俩都快有男朋友了,过来给女生们把把关的。”于姐笑眯眯的,“怎么了祝医生,看上谁了?”
“没有没有,哪敢。”
李清桉抄兜站着,听于姐这样说,视线扫过来一瞬。
我顿时紧张,拽着包,想起身挪一个位置。
然后反应过来。
坐哪儿,好像都不太对。
“来来来,吃吧,不够再加。”人来齐了,于姐也招呼大家,“这些海胆啊什么都很新鲜的,我来过一次。”
海胆……不吃。
三文鱼……不吃。
北极贝……不吃。
我拿着筷子,目光在桌上逡巡,最后夹了一块寿司,蘸了蘸酱油吃掉。
服务生又端上一盘料理,说叫“玉子烧”,鸡蛋做的,色泽金黄,看着很诱人。我一直有个怪毛病,吃虾和鸡蛋有时会吐,有时又不会,好像全凭天意。
但我本身并不讨厌这两者。
实在没什么吃的,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夹了一筷子。
刚入嘴,是甜的,半秒后,舌尖就被一种浓重的腥味席卷,一种不太妙的翻涌感涌上来。
我难以抑制生理本能,当即干呕了一声,匆忙拿纸遮住,狼狈地跑出去。小蔚在身后喊了我一身,像是想要追上来。
日料店的卫生间在外头,我没等跑到,就停下来,又干呕了好几声,整个胃都要吐出来一样,瞬间失去了所有胃口。
夜风静静地吹过,白日余温散了,我撑着膝盖,感觉好受了一点。可是,嘴巴里那股腥味,还是挥之不去。
怪难受的。
说真的,我有这个老毛病不是一天两天,可因为一年也犯不到几次,总是忘记随身带一颗糖果之类的缓解。
念高中的时候,倒是没担心过这个,因为有个人知道了以后,总会帮我带一颗。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过头,李清桉站在夜色里,穿一件薄薄的浅蓝色衬衣,衬得人格外修长,他走过来,伸手从口袋里摸了颗东西,递给我。
神色寻常,仿若只是同事间的普通关心。
“刚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