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小师妹没和你说?”陆拙的表情似是有些许微怔,但很快就恢复淡淡然的微笑,“那我告诉你也没事。那次问缘天秘境,我心情不好,想杀你,小师妹偏偏要阻止。我让她自己做选择,望着昏迷中的你,她选择自己跳下了冰镜湖。”
谢晗捏紧拳头,眼眶微微红了:“她没有说过。”
他一直以为是他失控后将沈晚甩下水。
原来……是为了救他吗?
“她当然不会和你说,像这样在我面前曲意逢迎就为保护你的事她瞒着你的可太多了。如果她和你说,岂不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二师妹,我知道你从小就一直期盼着找到这样一个可以交心的师姐妹朋友,不过好可惜,你好不容易找到,你对那个人真心以待,她也真心待你,可我偏偏却将她杀了。”陆拙遗憾地说,“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是,恨。”谢晗拎着剑站起身,问陆拙,“所以说,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信陆拙没有目的。
“为什么?”陆拙轻笑一声,目光落到谢晗身上,“大概是为了让你和我打一架吧。”
“就这么简单?”
陆拙道:“就这么简单。二师妹,你知道吗,我早就发现,幸福并不能使人进步神速,而痛苦却可以。向我拔剑吧,用上你心里的恨意。如果打赢我,说不定我会告诉你找到二师妹的办法。”
冰冷的剑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谢晗倒像是冷静下来,淡淡然地看着陆拙,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祁主幽幽转醒,就听到他们俩骇人听闻的对话,连忙劝:[谢晗,不要冲动!如果他真的是澹台漠,你如何是他对手?]
可此时谢晗却已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的眼,他的耳,能看见、能听见的只有陆拙。
或许陆拙说的是对的,幸福并不能让人进步,但痛苦却能。
他卡在金丹期这么多年,仙府都没有动静,而这次,听闻沈晚的死讯后,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仙府仿佛燃烧起来一样。
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燃烧起来,包裹着他全身,像一件玄色的战袍。他的眼开始由纯正的黑色变成耀眼的金,长发无风自动在身后扬起。
[谢晗!你、你怎么了?]
磅礴的灵力仿佛以他为中心,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原本黑色的夜空仿佛被打开一个缺口,耀眼的白光穿破屋檐罩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渡上一层白芒。
[天啊,谢晗,我怎么感觉你的境界在不停地往上窜?]
祁主惊呼,身为谢晗体内法宝的器灵,他可以明显感到谢晗的境界由金丹不停地往上窜,眼看都窜到渡劫也没有停止。
[这怎么可能,我活这么久,从未听过有人可以从金丹直接突破到渡劫。如果只是渡劫也就算了,谢晗,你不会也学混天魔尊以命换修为吧,为什么我感觉你的修为还在往上窜?]
祁主急得几乎要哭了。
但谢晗已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抬起金色没有情绪的眼,声音仿佛从幽空中传来:“你确定要和我打?”
陆拙轻笑:“怎么不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