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纹,赫连一族狼为图腾,难道是怀南王……”云天辰蹙眉道。
不寒点头“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副令牌就是赫连一族的,可是想不出怀南王为何这样做,他有何目的?”
“他有何目的,调查清除便知,我已经派人去盘查那日出现在含巧房中的人,以及调查最近出入城中的人,线索模糊难以查找,不过,赫连一族是时候调查一番了。”
“怀南王助皇上夺得天下,权倾朝野,如今又掌管洬州一带,他们一族野蛮成性,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干涉过,怀南王若是有谋反之心,原因为何……”不寒蹙眉道。
“谁能说得通呢,人心都是贪婪的,拥有了自己想要的,又想要更好的,若是有原因,那便是皇位太过诱人。”云天辰的话语中满是讽刺之意。
“公子,若是怀南王有这心思,那么那几位侯爷,会不会也……”不寒垂眸道。
云天辰微眯着眸子,轻声道“皆是一丘之貉,有何不同……”
想起盛宴上那些侯爷脸上挂着的笑,相互攀谈很是融洽,看起来那般不真实,如同一堆披着羊皮的狼,卸下伪装后,他们又会是何嘴脸。
还不如看韩权与司马彻撕破脸皮相互对骂,至少说的都是真心话。
“一点点查下去,心怀不轨的终会露出马脚。”云天辰道。
“嗯,公子所言甚是。”不寒点头道。
云天辰看着不寒那张苍白的脸,还带着丝丝的倦意,道“你回房好好休息,这几日就不要出门,留在府中养伤,不必跟着我。”
不寒蹙眉刚想开口,云天辰继续道“这是命令。”
不寒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微微俯身道“公子,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歇息。”
云天辰微笑的点了点头,不寒转身离开了房间,云天辰收起笑脸,愁上了眉梢,眉头紧蹙,今夜,他必定无法睡得安稳。
翌日,云天辰邀了商鸠与韩权到鹄山下的风亭一叙。
鹄山下有一座寺院,名曰璞云寺,璞云寺是寒阳最大的一座寺庙,是皇上命人为民众修建的,为的是百姓祈福,宣扬佛法。
璞云寺建在山脚,鹄山迎风,寺庙的宝塔檐上挂着占风铎,风来玉振,声音很是悦耳,而寺院旁有一处静潭,静潭边的树上也挂满了占风铎,许多都是昨日花灯展祈福挂上的。
而风亭,正好就在潭边,风亭呈金木色,其上自然也挂了诸多占风铎,响声清脆,听了让人心情愉悦。
云天辰正坐在风亭中饮茶,他微笑的看着潭边诸多占风铎,想起儿时在潭边,自己也挂了一个占风铎祈福,如今潭边占风铎越来越多,他的那只早就淹没其中,难以寻找了。
“看什么,这么出神?”商鸠微笑道。
“温谨,快坐,我在看潭边的占风铎,你可记得,我们一起到璞玉寺挂祈福铃,遇到的那个老住持。”云天辰道。
商鸠抬眉,轻笑道“当然记得,那个老住持,在一年前就圆寂了,我还记得,他那时看着你说了一句话。”
云天辰点头,学着老住持的样子,压低声音慢悠悠道“天辰,天夕破晓陨星辰,小家伙,因果轮回,万般皆是命数。”
商鸠失笑道“当时你也是这副表情,老住持走后,学着他的样子说话,哈哈哈,现在想来,依旧让人发笑。”
这时,亭中走进一人,还是那身纹鹤衣,一脸愁容,唉声叹气,见到商鸠与云天辰后,张口就说“唉!皇上要杀我!”
云天辰满头黑线,才想起韩权做了何事,自上次在红府的逐月楼,韩权与他和商鸠把酒言欢,昨日盛宴后,韩权转身就到宫中找了皇上,说三皇子为人谦逊有礼,明事理懂隐忍,还说三皇子应当立为太子。
这话一出,皇上震怒下也只是罚了他半年俸禄,着实是宠臣无畏,直言不讳,还好皇上知道他的性子。
云天辰心中白眼,摇头笑道“你说皇上要杀你,你那颗头如今还不是在你脖子上好好的!”
☆、【嘁嘁嘁多愁,莫莫莫烦忧】
韩权怒哼一声道“我出谋划策,给皇上提立太子的事怎么了?早立太子,百姓见银朔后继有人,心才安定!再说了,我韩权看中的人,定是不凡之人!”
“欸欸欸,朝中其余朝臣都还未说话,你就跑去皇上的御书房要求直接立商鸠为太子,未免太过于冲动。”云天辰道。
“韩先生,这件事,你是有些过于冲动了。”商鸠蹙眉道。
“我这是在帮你阿,三殿下,我韩权未雨绸缪,不轻易帮人的。”韩权饮茶道。
商鸠蹙眉道“多谢韩先生,不过,我本无心争位。”
韩权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道“你可是鸠啊!毒鸟一只,该狠得狠!别优柔寡断像是女人!温谨温谨,处处谨慎是好,可谨慎过了就是胆怯!”
韩权向来说话口无遮拦,且难听,激动起来尊卑不分,还好他们见识过此人是何性子,早就心知肚明,不然早就打起来了。
商鸠蹙眉道“还是那句话,我无心争位。”
韩权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太年轻太年轻!我看你就是一只傻鸟,人家笨鸟还先飞呢!你以为你不争就置身事外,悠闲自在了?你前头那两位争得厉害的时候,殃及得就是你们这些无心争位的闲散皇子,将你们拉去当挡箭牌,用后再杀了,或是发配极寒之地,做个雪人,要多冻人有多冻人,多可爱,这难道就是皆大欢喜你看看容妃,被皇后压得死死的,你就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