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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等到三更天，陈非还是没有回来，冷天鸣道：&ldo;派两个人去接应。&rdo;这么久还不回来，怕是出事了。

还未等那那个人出去，陆羽的声音就先进了屋：&ldo;陈大人，我们回来了。&rdo;

话音落，三道人影闪进屋内。灯光虽然暗了些，却并不妨碍看清楚一个人的长相，更何况还是见过的人。

看见冷天鸣，陆羽没有半分迟疑的跪地：&ldo;主子，属下幸不辱使命，季公子至今无恙。&rdo;

季玄不知自己该不该跪。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觉得十三和冷天鸣谁都没有错，所以他不恨冷天鸣。

但他此刻的身份就是十三，若跪，则显得他无情无义，若不跪，则于理不合。

季玄正怔愣间，冷天鸣已经开口了：&ldo;师兄近来可好？&rdo;

&ldo;活着而已，有什么好不好。&rdo;他凄然冷笑：&ldo;隋帝是来看我笑话的么？&rdo;

冷天鸣神色骤青骤白，最后终于回归平静：&ldo;师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来此处私访。&rdo;

&ldo;好巧。&rdo;季玄拂袖，站到了一旁。

身边都是冷天鸣贴身的暗卫，见此情景都竭力屏住呼吸只求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们。可惜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冷天鸣问：&ldo;陈非怎么还不回来？&rdo;

陆羽心下一沉，顿时了然：&ldo;怕是陈大人已中了那狗官的奸计了。&rdo;

&ldo;不管如何，季公子总算是被救出来了。&rdo;一人说道。

季玄道：&ldo;所以就不必管陈非的性命了吗？&rdo;

冷天鸣道：&ldo;自然要管，但需从长计议。&rdo;

季玄道：&ldo;如何从长计议？等陈非头颅落地我们再去商讨如何缝补出个全尸？&rdo;

看了季玄一眼，冷天鸣道：&ldo;师兄似乎动怒了？&rdo;

陆羽道：&ldo;陈大人一路为季公子尽心竭力，季公子担忧也是应当的。&rdo;

季玄道：&ldo;我确实动怒了，说不定还动情了，你又能如何？&rdo;

再度看了季玄一眼，冷天鸣道：&ldo;师兄似乎有些变了。&rdo;

季玄心内狂笑，岂止是变了，简直连人都已经换了。但是现在他戏瘾来了，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笑笑，有些凄迷：&ldo;只许你变，难道不许我变？&rdo;

袖下拳头攥的死紧，冷天鸣心内翻江倒海，但是面上还是一分颜色不显，可嗓音里夹杂的一丝颤抖依旧出卖了他：&ldo;师兄，你何时才肯原谅我？&rdo;

季玄仿佛终于忍无可忍：&ldo;说过了，我们不再是师兄弟，往日情谊一笔勾销。&rdo;

&ldo;若你能原谅我，我再也不叫你师兄。&rdo;

季玄嘴角微动，弧度扩大，变成一抹嘲讽：&ldo;原谅？你做错了何事要我原谅？欺师灭祖还是不忠不义？&rdo;

隐瞒身份上山拜师，是为欺师；逼迫上一任皇帝自尽退位，是为灭祖；身为傲龙国皇帝却饶恕敌国皇子，是为不忠；杀了十三的父母兄弟，是为不义。

这八个字狠狠扎进冷天鸣心里，痛却不能叫出来。

看着冷天鸣的表情，季玄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一丝残忍。他并非十三，却在这里斥责冷天鸣‐‐十三曾经最疼爱的师弟。

若站在这里的真是十三，恐怕十三心里是不忍的吧。如果真的心疼一个人，哪怕他做出了天大的错事，也会原谅他。

思及此，季玄叹了一口气：&ldo;小天，你何必来找骂？&rdo;

冷天鸣猛地抬头，颤声道：&ldo;师兄。&rdo;他以为他的师兄真的不要他了，没想到……

千言万语，汇做两个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