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公伙同天后故意瞒我!——”
“斯人已去,兄长知道了也不过徒然伤悲而已,我们都是无能为力。”
良久,孝逸捂住头,低声哽咽……
培公见他哭得撕心裂肺一般,也不好劝他,只在旁边叹气。
孝逸哭着哭着,呼的一声站起来,
“兄长要去哪里?
“按照时间推算,今日乃是驸马三七,孝逸要去看他!”
“算了吧,兄长,天后知道了不是要怪罪?”
“纵被砍头也一定要去祭奠一番。”
“如今公主恨不得撕碎了兄长,哥哥此时去岂不是讨打?”
“便被公主打死,也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哥哥换了素服再去……”
东城太平公主府第。银烛高挑,纸钱纷飞。二十天前,太平公主闻得薛绍死讯,腹中四儿六个月便不幸早产,孩子身躯幼小,已经奄奄一息。
另外三个孩儿大的崇简十岁,次女崇敏八岁,三子崇训只有三岁,三个孩子穿着孝服,在堂前哭成一团。
忽听家人来报,说小公子前来吊孝,公主冷冷道:
“让他快滚,迟些便乱棍打死。”
不一会那家人又回禀道:
“小公子跪在门前不去。”
公主在枕上无力的摆摆手,不再说话。
孝逸一直跪到日头西斜,培公见了,也是不忍。屡次劝他站起来喝口水,他也权当听不见,只好在旁边恭恭敬敬的叉手侍立。
公主一觉醒了,家人回道:
“小公子依旧跪在门外。”
公主也不理他,径自走到薛绍灵前上香。抱着那三个孩儿哭得死去活来。那些家人见天色已晚,便要锁门。培公眼见孝逸哭得昏天黑地,毫无主张,上前一把推开家院,拉着孝逸手臂,径直冲进灵堂。
太平公主见二人不顾一切闯了进来,骂道:
“李孝逸,你是欺负本宫家里没有男人,竟敢擅闯本宫府第!”
培公跪下道:
“此事与公子无干,乃是培公所为,公主要怪就怪培公吧。”
孝逸一言不发,走到薛绍灵前,伏地痛哭。
太平公主挥手命家人将二人扔出府门,那些家人知道孝逸乃是天后驾前红透半边天的人物,哪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