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情况你也知道,从小就有数不清的可怜我、瞧不起我的声音。那年我大概流年不利,被全班误认为没有父母。”
她感觉自己穿梭回那个逼仄阴暗的教室,被许多道不屑的目光钉在原地。
“我前一次期末考拿了第一,大概惹到班上人缘好的某个同学了。他借此鼓动大家不跟我说话,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最开始应该也有同情我的同学,可他们被另一波人约束,不敢跟我说话。
“久而久之,就成了你见到的样子。我被全班人孤立,我……很害怕冷暴力。
“所以我干脆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再有期待,也不会失望。”
陆暖冬蓦地睁开眼睛,笑着说:“现在我觉得还好,大家小时候都不成熟。”
她刚说完话,便愣怔地看着江景遇。
他对她的心疼溢于言表,不加掩饰。
“还好?一点都不好。”江景遇刻意将每个字都说得清楚,“童年阴影会对往后的人生造成很大影响。你早该说的。”
“真没事了。”陆暖冬解释道,“他们的举动,反而逼迫我,让我早早成长。”
她想想,认真地说:“我觉得我无坚不摧,锐不可当。”
江景遇忍不住起身,也将她拉起。
他给她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拥抱,无关情爱。
“刺猬外表都是刺,但它内里也是软的。”
“你一安慰我,我就觉得委屈了。”陆暖冬闷闷地说,她掉下几滴眼泪。
眼泪一开闸便止不住,将她幼年没有对谁倾诉的委屈一齐落于地面。
她的眼泪润湿江景遇的衬衫,她反而将他越抱越紧。
如果世间还有人可倾诉,那也只有眼前人。
哭过一场,陆暖冬不好意思地拽着纸擦干脸。
她也拽了几张纸递给江景遇,“你要不……擦擦吧。刚刚一下没收住。”
“没事,反正下午也要洗澡,之后就换了。”
“你擦。”陆暖冬坚持递给他纸。
江景遇推辞不过她的好意,潦草地擦了擦衬衫。
他问:“说出来哭一场,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我的未来光芒万丈,不必缅怀于过去。”
她说到做到,不在这件往事上伤怀,转而认真学习、巩固知识点。
发生在黄雨身上的事情不过是挑起她回忆的钥匙,与江景遇分享完这份经历后,她便将钥匙扔了。
周一,江景遇的竞赛成绩出来,立即被贴在学校的光荣榜上。
光荣榜位于教学楼下的长廊两侧,每每有学生获奖,学校便会将学生的照片及其所获荣誉写清楚。
别的不说,江景遇放大的一寸照也极为吸睛。
不少女生冲着他的脸去看光荣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