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不好,杂音影响,苏芩没听清楚郑惠欣说什么。
“苏芩,你弟弟他被抓进紧局了。”
苏芩揉了揉发胀疼痛的太阳穴,“他这一次又犯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这半年以来,苏宇杰进局子的频率有些高呀。
“他……他……”
郑惠欣似乎难以启齿,他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屁来。
苏芩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翻开被子起身,“你现在在哪里?”
“在……在警局。”
“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过来。”
苏芩换鞋正要出门,碰上了刚好要上厕所的关美霞。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回一趟警局。”
“又有紧急案子要处理?”这种事情时常有发生,关美霞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算是吧。”苏芩稍稍停顿了数秒,最后还是决定先瞒着关美霞,“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关美霞也没多问,“嗯,你自己开车要小心点。”
“知道了。”
凌晨霜重露寒,苏芩没想过要做美丽冻人,放弃骑她的仿赛车摩托车,而是开那辆放在地下车库快要蒙尘的白色大众。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苏世东将能伸能屈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温度只有两三摄氏度的夜里,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像是能刺入骨头里,咯得人生疼。
苏世东身上裹着件军色长棉袄站警局门前,不断地来回搓手,神色紧张焦虑地盯着马路上的往来车辆。
在寒风中哈气搓手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眼睛都哭肿的苏老太和郑惠欣。
“怎么这么久还没见人,她该不会是不来了吧?”苏老太第一次望眼欲穿,盼着能见上苏芩一面。
“应……应该不会吧。”苏世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他比谁都清楚,苏芩根本就没把苏宇杰当成自个儿的弟弟。
苏宇杰出了事,没准她还偷着乐呢。
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苏老太搓了搓手,“你再给她打个电话。宇杰怎么说也是她弟弟,她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苏世东有些怵苏芩,一是因为她是个有“官职”的人,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小女儿了;二是她的男朋身份非同一般。
嘉颐园的太子爷明确地告诉过他,千万别招惹苏芩不痛快,她的不痛快,他都会以十倍的形式偿还给他。
对方有权有势,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以鸡蛋碰石头,自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