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的眸色深了深,轻轻抿住了唇。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将整个大邺都城都翻了个遍,却如何也找不到楚妧的踪迹。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嵬名云钦会冒险将楚妧藏在西市最大的客栈里。
傅翌虽然曾带兵搜查过这家客栈,可他当时却没发现那道通向阁楼的暗门。
若不是那天注意到嵬名云钦袖口的曲水纹,和他指尖被橘子汁水染出的颜色,那找到楚妧的时间,又得耽搁不少时日。
嵬名云钦虽然在大邺呆了三月有余,可他对大邺并不熟悉,衣食住行自然会就近去买。
离李记近,周围又有橘子摊位的客栈,也不过三家而已。
还好他赌对了。
想起嵬名云钦手腕上的咬痕,祁湛的喉咙一阵发紧,垂眸握着楚妧的手,没有答话。
楚妧不知他为何会忽然沉默下来,歪着头瞧了他半晌,轻声转移了话题:&ldo;我记得夏云当时被打伤了头,她现在还好么?&rdo;
祁湛淡淡道:&ldo;只是受了些惊吓,当晚就醒了,没有什么大碍。&rdo;
楚妧点了点头,又问:&ldo;那刘嬷嬷呢?&rdo;
&ldo;她也挺好的。&rdo;祁湛道。
楚妧放心了少许,又问了些府内的其它情况,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担忧的问:&ldo;那我的小兔子呢?&rdo;
以前楚妧在王府时,那只兔子都是她亲自喂的,她若不喂,也没人想的起那不起眼的小东西,如今她离开王府已经快一个月了,那只兔子该不会……饿死了吧?
祁湛的唇角弯了弯,似乎猜到了她的担忧,修长的指尖在她的眉心处点了一下,轻声道:&ldo;小兔子好好的,就是瘦了些。&rdo;
楚妧心底的大石头这才落下,仰头看着祁湛,问道:&ldo;那你怎么不问问,我过的好不好呢?&rdo;
祁湛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其实很想知道楚妧过的好不好。
可他很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感受到祁湛的反常,楚妧皱了皱眉,又仰着头凑近了一些,略带些执拗的,让祁湛看着自己。
她与那只小兔子一样,瘦了一些。
头发也不似以前那般有光泽,略微有些凌乱,却不显得黏腻,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不久前才洗过。
由于太久没有晒太阳的缘故,她的肤色又比以前白了许多,看上去有一种淡淡的清透感,十分细腻。
可即使是这样,祁湛心里仍有一丝惶恐,他很害怕在楚妧身上看到什么伤痕。
他的羽睫抬起又垂下,指尖在触到楚妧的一瞬又顿住,强压下心底那股恐慌,过了半晌,才哑声问:&ldo;……你过得好么?&rdo;
楚妧将小手伸进他的掌心里,似乎是在安抚他,弯弯的眉眼蕴含着浅浅的光泽,柔声道:&ldo;我过得很好,嵬名云钦没有欺负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