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联军和并州袁军的第一战就这样的结束了,双方胜败参半。
先是袁氏兵将以骁勇之姿,压制住了关中联军,后又是西凉铁骑乘隙而出,将袁军全员吓退。
其间虽然因为各路诸侯贪财而断了追击的路线,但袁军被西凉铁骑吓的尿裤子却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立下军功者,自当以国士之礼待之。
会战之后的当晚,钟繇便在大寨之内召开了庆功之宴,为击退袁军一阵而大肆相庆。
其间,马超和庞德的西凉铁骑因为起到了战争胜利的决定性作用而被列入上席,排行尽在关中十余路诸侯之上。
各路诸侯虽没有像是马超一样被列位为上宾,但因为日间一战收获颇丰,得了不少的物资和军械辎重,于是也不挑理,大家欢歌高饮,一个个喝的离了歪斜的,很是尽兴。
反观是此番居功至伟的马超,由始至终一直都阴沉着脸,既不敬酒也不说话,只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自酌自饮,瞧着一个个喝的满面通红的关中诸侯,眼眸中不时的露出几分讥讽的笑容。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等盟友,真是该一一持棒打杀,留在此地,除了会给别人惹祸添堵之外,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马超不由的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神色中尽是恼怒萧索之意。
马超的愤怒与无奈。别人或许都感觉不着,但却被坐在正首之上的钟繇一一收获于眼底。一分都不曾落下。
钟繇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比于马超。此刻的钟繇心中更是苦闷难言,他马超对众诸侯有所不满,皆可以表现在脸上,或打或骂,或讥或怒,皆可率性而为。
马超能尥蹶子。可他钟繇不能,因为他身负曹司空委托的重任,即使再生气,再有怨言。对于这些零散无规矩的诸侯,他都不能够过于得罪。
因为他钟繇还需要用到他们!
用他们牵制袁氏,用他们扫平并州。。。。。。可是就目前这种情况,可能么?
想到这里,钟繇不由的苦笑一声,接着转眼看了看马超,心中暗道:罢了,既然是不能惩治这些遭瘟的诸侯,至少要也要给立下大功的马超和庞德一个交代!
自己作为联军主帅,也得做到赏罚分明。以免冷落了真正的猛士之心。
带着这个想法,钟繇站起身来,对着畅饮欢歌的众诸侯道:“诸位且休喧扰,某有一言,还请公等静听。”
对于钟繇,众诸侯还是很给面子,闻言纷纷放下酒盏,脸红脖子粗的看向起身的钟繇。
“诸位!今日一战,虽未曾攻下袁军的大寨。但却是将其击退,彰显了天子之威,亦是展示了我关东军容之盛!诚可谓是大捷也!”
说罢,钟繇一抬手,指向了首席间的马超,笑道:“特别是槐里侯之长子马超,先是斩杀了并州猛将何郎,后又与那河北猛将赵屠夫匹马相争,庞德将军的西凉铁骑一出,更是袁军闻风丧胆,争相鼠窜!当真是有乃父之勇!不愧为伏波将军之后矣。。。。。。。诸位,钟某提议,咱们大家一同敬马少将军一盏酒,如何?”
众诸侯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大眼瞪小眼的好半天才把酒盏举在了当空,不用不愿的与钟繇共同敬向了马超。
只因钟繇虽然说得都是实话,但马超这小子的秉性确实是太招人恨了,恨得众诸侯每一次瞅到他,就有一种想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偏偏马超本领太高,这一口若真是咬下去了,估摸着回头立马就得被他给踹死。。。。。。如今肯给他敬酒,一则今日之战确实是马超立功,二则也是不愿弗了钟繇的面子,勉强而为之。
众人一同举盏,遥遥的冲着马超,异口同声道:“马将军厥功茂焉,非常人所及,不愧为伏波之后!我等一同敬马少将军一盏。。。。。。干!”
说罢,便见所有人都一饮而尽。
钟繇擦了一下嘴唇,一副憨厚长者的模样,乐道:“所谓是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赏罚分明者,方得将帅之道!钟某虽算不上一流将帅,却也颇知个中之道,马少将军既然立此头功!自该有所奖赏,马将军不妨说说,想要些什么赏赐?若在钟繇能力之内,定无所负之理!”
关中诸侯闻言,不由一个个眼红的要命!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钟繇是什么人?那可是曹操的嫡系股肱!关中诸事尽皆托付于此人,足见钟繇在曹操心中的分量!
如今钟繇肯亲自许诺,这代表了什么?这就是基本可以代表了曹操的意思啊!
只要他马超肯张一句嘴,钟繇定然会上书许都,请曹操以天子之名为马超赐下官位,甚至是封侯也不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