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几眼,越看越是心惊,金大胆头上的鸡冠花,平时被头发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头发被雨水淋的透湿,或许我还不会发现。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白仙女可能没有撒谎。血眼老刀说过,那种失传已久的顶花虫蛊非常古老,中蛊的人几乎一切都在别人的操控之中,但操控者不能离的太远。
金大胆中了顶花虫蛊?那个暗中跟随我们的老头儿,就是操控他的人?
不知不觉间,我后背冒出了一片冷汗,老鬼他们居住的小村,非常隐蔽,没有外人知道,如果不是我这时察觉到了端倪,直接带着金大胆赶到小村,就等于把老鬼他们的藏身之处完全暴露出来。
可我又无法完全确定,金大胆头上究竟是不是顶花虫蛊。
“大胆哥。”我推着船尾,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有件事忘了问你了,我平时不常在外面走动,消息不太灵通,七门的长门,你知道的吧,就是老鬼,他先天气不足,找人看了,人家说,得用妖仙胎盘进补,妖仙胎盘这东西,该到哪里去找?”
“妖仙胎盘?”金大胆想了想,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妖仙胎盘里,最最罕见的就是血狐床,我家里存着一块,咱们都走到半路了,等见了我表弟他们,我再跑一趟,把血狐床取回来。”
“血狐床,我倒是听说过,就是收到消息收的迟了,听人说,桐城的玉蕴坊那边,前段时间还卖掉了一块。”
“不差这三两天了。”金大胆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血狐床,给你……”
金大胆的话还没有说完,笑容突然凝固了,他的手顺势朝我的琵琶骨一按,另只手就压住了我的手腕。
金大胆的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准,我已经生出了防备,被他扣住琵琶骨的一瞬间,浑身上下的力气勃然而发,身躯一晃,把他的手给弹到一旁。
紧跟着,我一拳就朝金大胆砸了过去。金大胆可能没想到我已经识破了他,更没想到我的力气会这么大,在绝境中仍能转身反击。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落在金大胆的胸口,金大胆的表情一阵扭曲,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你们……你们咋动上手了……”老船家看见我和金大胆打了起来,一时间满头雾水。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快步跟上了金大胆,趁他还没有翻身爬起的时候,五指如刀,直接逼到了他的喉咙上。
“金大胆!”我死死的按住金大胆,低声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大胆咬着牙,还在反抗,但他没有我的力气大,挣扎半天,都挣扎不过,却抵死不肯说一个字。
“你是金大少的表哥,我信你的为人!你中了顶花虫蛊是不是!?你说出来,能想办法解决,就想办法解决……”
金大胆仍然不说话,就是脸庞上的表情扭曲的像是一张鬼脸,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此时,一股几乎察觉不出的杀机,在我背后陡然浮现,我被迫丢下金大胆,就地一滚。
余光辗转之间,我看到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头儿,那个老头儿拿着一根黑漆漆的小棍,就如同暗夜中的幽魂。
黑衣老头儿出现的很突然,而且动作超乎寻常的快,手里那根小棍的一端,磨的尖利如刀,小棍好像一条毒蛇,无声无息的朝我刺来。
幸亏我提前感应到了老头儿身上的杀机,所以还能从容应对。躲过这一棍,黑衣老头儿已经到了眼前,我发现,这老头儿似乎是个瞎子,他手里那根小棍,是一根探路用的盲杖。
老瞎子!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确定,金大胆肯定中了顶花虫蛊,玉蕴坊的齐老板说过,当初就是一个老瞎子,卖给他那块作假的血狐床。
老瞎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盲杖又一次刺来,我有一点心慌,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瞎子,出手狠毒犀利,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