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九黎北伐的战场?
我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很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没有如此逼真的幻觉。
我不但能看到战场的厮杀,能听到金戈铁马的争鸣,还能闻到血腥的气息。
没有真正来过战场的人,无法体会那种切入体肤的残酷。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眼之间就变为冤魂,这原本是两帮素不相识,甚至一辈子从未见过面的人,可谁都无法对谁手下留情,一旦留情,死去的可能就是自己。
“这片大地,并没有主人。”河漂子指了指远方,说道:“谁的足迹踏入这里,谁就是主人。”
“我想问问,你是谁?”我没有和漂子那种哲学家一样的思维和语言,我现在就想弄清楚,他到底是谁?他是怎么把我给弄到这种地方来的。
“我叫乌图。”河漂子举起手里那束已经干枯的乌图花,说道:“乌图,在古九黎的语言中,乌图这个词的含义,就是愚笨的孩子。”
乌图!
古九黎部族首领最小的儿子,被族人所摒弃的乌图?
尽管我之前对河漂子的身份,已经有所怀疑,而且有所推测,但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却仍然有种恍然的感觉。
乌图和我,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这种错觉,就好像关公战秦琼,时空仿佛错位了,不知道是什么机缘,把原本分属于两个时代的人,凑到了一起。
“你把我弄到这儿干什么?”我的脑子糊里糊涂的,脱口说道:“我不是这的人。”
“你不是这里的人,只是我认为,你应该看一看。”
“看什么?让我看看战场是怎么杀人的?”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旅程。”
“你的旅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乌图一点都不在意我言语中的挤兑,依然很平静的说道:“我在思考,我是对的,还是错的。”
“还是那句话,你是对是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三个圆球。”乌图突然就冲我挤了挤眼睛:“我知道三个圆球的秘密。”
不得不说,乌图似乎把我的心思看的很透,一下子就捏住了我的软肋,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那三个圆球的秘密,我真的很想知道。
“跟我走。”
乌图转身就走了,他说的三个圆球的秘密,仿佛一条无形的线,缠住了我的心,让我身不由己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我们远离了战场,一直在朝南方走。我不知道这儿具体是什么地方,乌图说,这里是长江以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没有去过南方,我一直以为,南方就是江南水乡,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都如同浸泡在蜜糖里的煮熟的莲藕,甜甜的,糯糯的。
但我没想到,此时的南方,只是一个烟瘴遍地,卑湿水热的荒芜之地。
越往南走,条件就越是恶劣,时不时就会从不知名的野草里,钻出一条不知名的虫子,有的蛇长的比我的胳膊都粗,还有很凶蛮的野兽。
我想,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