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陆远?”老婆婆的几个同伴听到我的名字,目光全都投到了我身上。
这时,我心中的讶异还没有平息,这个老婆婆是什么来历?难道是个算命的?
可这也不太可能,就算是个算命的,我什么都没说,她怎么能知道我心里所想?
“哟,关外的老蔫巴也来了。”老婆婆转头看看不远处的老蔫巴,咧开没牙的嘴巴一笑:“这个老蔫巴,可是个好东西,全身都是宝,既然送上门了,咱们也不能不收。”
“这是……这是黄粱婆婆!”老蔫巴仿佛认出了这个老婆婆,立刻冲我喊了一声:“她是黄粱世家的!”
黄粱世家,那是黄河滩非常久远的一个家族,一直以来,都拥有很独特的地位。
古时有黄粱一梦的传说,所以,后世人就把黄粱这个词,引申为做梦。黄河滩的黄粱世家,原本姓什么,已经无人可知,多少年以来,他们都以黄粱家族自称。
黄粱世家的人,都是“织梦者”。
黄粱世家的织梦者,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做梦,而且,做的梦都是织梦者“织”出来的,换句话说,黄粱世家的织梦者想让人做什么内容的梦,就能让人做什么内容的梦。
织梦者善于织梦,也善于解梦,能根据人的梦,做出八九不离十的精准判断,来预测这个梦到底寓意着什么。
如果织梦者的手段更高深的话,还能取梦,意思就是读取别人的梦。
以前的人不懂那么多,都觉得织梦者很神奇,能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中。但到了现在,一些人已经明白了,高级的织梦者所读取的,不是别人的梦,而是别人的一部分记忆。
眼前这个黄粱婆婆,显然是个中高手,只是从我身边轻轻一晃,就能读走我脑海中那些浅显的记忆。
可是,看着黄粱婆婆,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头,以前和陈三闲聊时,陈三说起江湖往事,提到过黄粱世家,他跟黄粱世家的人,还有些交情。据他所说,黄粱世家前些年吃过一次大亏,从那以后,家族就极少会参与纷争,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三十六旁门分崩离析之后,黄粱世家也没有加入沙河会。
“黄粱婆婆,你胡说啥呢!”老蔫巴一听黄粱婆婆点破了自己的来历,脸都绿了,警惕的望着黄粱婆婆身边的几个同伙:“当年你就是不老实,被逐出家门,这么些年了,还是不学好。那村子里的女娃娃才多大岁数,你就来祸害她们!”
黄粱婆婆很早之前,因为跟家族的人争抢家主的位置,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被逐出家门,这么多年过去,黄粱世家一直没有接纳她。因此,黄粱婆婆不受家族的约束,到处得罪人,被逼的没办法,隐姓埋名了一段时间。
看看如今的形势,她多半是被大雪山的人给收买了。
“老蔫巴抓起来,他还有用,不管多重的伤,切他一条胳膊下来,就能治好。”黄粱婆婆看着老蔫巴揭开自己的老伤疤,顿时有些不快,眯着眼睛说道:“至于那个陆远,不能留他!”
黄粱婆婆这么一说,她身边的四个人立刻分成两拨,其中三个奔着我就过来了,剩下那个去追击老蔫巴。
为首的七指,和玉面虎手下的铁塔一样,非常彪悍勇武,而且悍不畏死,上来就是硬碰硬的对拼。碰上大雪山的人,我就有点忌讳,很多异相的背后,都有张命图,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关头,他们被逼的没办法,自燃命图,会非常麻烦。
我不得不留一些后手,无法全力以赴。七指越战越勇,我对付他一个人,还游刃有余,但是再加上两个同伙,立刻就有点吃力。
老蔫巴倒是能够自保,脚底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那人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
就这样斗了片刻,我在不断的后退,这时候,那只被我打伤的白脸猴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这只猴子是黄粱婆婆养的,肯定通人性,还记得是我把它的腿给打断了,冲着我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