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演戏,只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小雪的帐,我要替她还。
瞎一只眼睛,是什么感觉,我没有体会过,只不过现在脑子已经热了,完全考虑不到后果。
匕首反刺向眼睛,陈三和金大少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我的胳膊。陈三的手很有力气,及时抓住了我的手。刀尖距离眼睛几乎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才堪堪顿住。
这一刀,虽然没有刺到我的眼睛上,可是,却让我的心更乱了。
我突然有点想不明白,大河滩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河眼,莲花木,大雪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这样拿着自己的命去拼?
弥勒的两个舅舅已经看出来,我没有装腔作势,如果不是陈三拦的及时,我的一只眼睛肯定废了。
但这两个人依然嘴很硬,各自冷哼了一声。
“陈三,你是什么意思?弥勒是不是你的兄弟了?”
“弥勒是我的兄弟。”
“那你的胳膊肘怎么朝外拐?”
“你们非要把他逼死?”陈三的脸,完全沉了下来,他很少会笑,也很少会发脾气,如果他动了怒,那就是真发火了。
“谁逼他了?我们本来就是心疼外甥,可你们一个个的,都护着外人,帮着外人,我们咽不下这口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弥勒如果是他打伤的,我亲手挖他一只眼睛下来!”
“陈三!你凶什么!别的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
“都够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鬼猛然站起身,顿了顿手里的拐杖。
“冤有头,债有主,七门的人,从来帮理不帮亲,弥勒是我亲孙子,他就算让人打死了,也不牵连不相干的人。”老鬼颤巍巍的转过身,一边朝自己的小屋走,一边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
老鬼这么大的岁数,在七门的威望一直很高,弥勒的两个舅舅不服气,可老鬼把话说到这里,他们也不敢再大呼小叫。
“你们嫌我们这些外人多事,说句实话,要不是三哥在这儿,你请老子,老子都不会来!”金大少瞥了弥勒两个舅舅一眼,转身就走。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冰凉冰凉的,可我不能埋怨谁,这是小雪闯的祸。
金大少他们这些外人,都忍不下这口气,准备离开,我把陈三拉到一旁,把河眼和莲花木,还有黑姆洞来到河滩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
“三哥,我走了。”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河滩这么大,哪里不能安家?”我苦涩一笑:“三哥,不用劝我,归根结底,是我妹妹的错,等我找到她,会让她给个交代。”
我了解陈三,陈三同样也了解我,知道我去意已定。我转过身,来到麦芽糖的房间里,这么久过去了,麦芽糖还没有苏醒。
叶奶奶临终前,我答应过她,一定会照顾好麦芽糖。
我把麦芽糖抱了出来,准备带她走。到了这种地步,我心里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尽快找回小雪。
小雪这样在河滩惹是生非,迟早会惹出无法收拾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