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本想着本来还要费一番唇舌、将孝经孝道搬出来才能让顾唯兮应下,然而没想到这个孙子倒是良心发现、说了句公道话,于是便再寒喧了几句,就借言说头痛遣散了二人,二人也乐见其成……
出了南雨苑,走在回东暖阁的路上,顾唯兮直觉一阵无语问天,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ldo;为什么本小姐总是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啊?莫非是本小姐长得太过善良了?&rdo;说着还极其不满地瞥了上官玄灏一眼。
&ldo;娘子放心,你绝对不似外表般无害。&rdo;上官玄灏顿住脚步回眸望着她,脸上一派诚恳认真,但眸中明显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顾唯兮冷哼一声,还没跟他算账呢!
&ldo;上官玄灏,你今晚开始睡地板吧!&rdo;
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她便一把推开在挡在面前的某人,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去,看那样子真的被气得不轻!
&ldo;诶诶诶!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为夫这还病着呢!&rdo;
上官玄灏一改刚刚的嘻皮笑脸,马上运动调息、恢复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急切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顾唯兮越走越快的身影追了上去。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天理难容、不可原谅的事情嘛,却倒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了,真是何其无辜、何其冤枉啊!
顾唯兮知道又是这家伙玩的小把戏,因此丝毫不为之动容,不理身侧魔音绕耳,继续目不斜视向前走着。
上官玄灏亦步亦趋,一只魔爪捉紧机会偷偷缠上某女的手臂,另一只爪有气无力地摁着胸口,脸上黯然神伤,虚弱地开口道:&ldo;唉,莫非真要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听大夫说,以为夫这样的体质,一旦有个发烧感冒都得拖上一头半个月……&rdo;
一把甩开那只手臂上那只爪子,顾唯兮撇撇嘴,真有这么脆弱吗?这家伙上次受的伤不是好得挺快的嘛!从不见他喊一声痛,而且还有精神时不时在后面玩些小把戏!
&ldo;那次是外伤,这次再睡地板的话估计就成内伤了!&rdo;那意思是,这次程度可严重多了。
上官玄灏再次边走边拉住顾唯兮的手腕,眼神一黯,&ldo;为夫真是可怜,娶了个不解温柔的娘子,连个暖床的机会也不给……&rdo;
顾唯兮一听之下怒了,一双美眸燃起两束小火焰,莫非他是把她当成一暖床的,心里像被堵住了似的很不舒服,于是一甩袖子继续向前,粉唇一抿,冷哼道:&ldo;那你上官少爷便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回来为你暖床吧!&rdo;
上官玄灏似乎闻到火药味中夹杂着浓浓的酸气,心下有些无奈和好笑,这丫头怎么总是听风就是雨呢?
看着赌着气走得越来越快的某女,他缓了缓勾了勾唇,俊眉微扬,赶紧追上去一脸无辜地开口:&ldo;为夫是说,娘子连个暖床的机会也不给为夫,居然让为夫睡地板,这也太狠心了吧!&rdo;
本来他这做丈夫的目前得到的福利是少之又少,现在要是连同榻而眠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娘子得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属于自己了!
这丫头对他最是心软、口是心非,反正他就死皮赖脸坚守阵地、坚决不下榻,守着媳妇和孩子就对了!
也不对,暂时先守着媳妇,假以时日,生米煮成熟饭,何愁儿子没影?
上官玄灏这头把心中的小算盘打得&ldo;噼啪&rdo;直响,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而远远落在后面的余闲和绿环也在闹着别扭。
看着前方渐行渐远、你追我逐的两位主子,余闲难得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谁叫刚才自家少爷不提醒他、看他好戏来着!
随后感受到身侧绿环的冷气&ldo;嗖嗖嗖&rdo;从身上发出来,余闲立马一脸狗腿地堆笑道:&ldo;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和那堂小姐真的没有丝毫关系!刚才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都与我无关!&rdo;
他倒是想要与他有关!绿环心中冷哼道,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一脸&ldo;那又与她何干&rdo;的表情,淡淡说道:&ldo;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挡我道了,余闲大哥!&rdo;
再次听到一声久违了的&ldo;余闲大哥&rdo;,余闲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又颠了一下下,一股电流通贯四肢百骸,捂着&ldo;呯呯&rdo;乱跳的小心脏,俊俏的脸上笑得像朵太阳花似的,乖乖地给绿环让出了一条道。
这呆子!绿环古怪地瞟了一眼突然抽风的余闲,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生怕走迟一步便会被生吞活剥似的。
&ldo;真有个性!&rdo;余闲看着远处那个像被鬼追似的落荒而逃的背影,痴痴一笑,&ldo;这傻妞儿,我决定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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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今天便是上官秀宁与洪立成亲的日子,准确来说,是洪立入赘上官府的日子。
上官勇夫妇在老太君的默许下,挑了今天这个黄道吉日让二人成婚,美其言曰为几天之后老太君的寿宴喜上加喜,也满足了老太君意欲让这件事速战速决的暗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