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是刚才出门时太着急忘关灯了?真是浪费电。
许飞燕没多想,换了鞋,把购物袋拎到餐桌上准备开始整理物品。
东西一样样从袋子里拿出来,忽然,一抹异样感从她心上飞快闪过,流星似的,快得想抓住尾巴都没办法。
她回头看了眼客厅。
灯很亮,屋里很安静,茶几上摆放着电视遥控器,下面压着朵朵早上送她的蜡笔画一角,窗帘和刚才离开时一样拉得严实……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许飞燕咽下口水,脑子里的画面像倒带电影,直到找到某一个画面她才猛地按下暂停键!
不久前她和朵朵回家的时候,她将胡军送的礼物和周母给的利是,通通和朵朵的蜡笔画放在一块,而如今,那小蓝纸袋和红色利是封都不见了。
而且离开时,她是关了灯的,因为当时窗帘敞开着,客厅里只有楼下街灯送进来的淡淡昏黄,那抹微光正好笼着置物架上蔡景尧的相框……
家里有人进来过!
心跳开始加速,噗通噗通声在她坏掉的左耳里逐渐放大,虽然她家里不放现金,银行卡随身携带,但卧室衣柜带锁的小抽屉里,存放着几件首饰。
其中有七条金链子,都不是特别粗的,其中四条是当初结婚时许母给她的嫁妆,另外三条是蔡景尧送的。
有一对白金素戒,一枚是她的,另一枚是蔡景尧的,是当初从尸体上取下的遗物。
还有一对婴儿金镯子,是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蔡景尧带回来的,说等娃娃摆满月酒的时候可以给他或她戴上,许飞燕当时还笑他想得可真够远的。
这些首饰谈不上贵重,但却承载了太多回忆和感情。
所以当许飞燕冲进卧室,见到一片凌乱的房间,还有被撬开锁的那个小抽屉,她就像被人从高高的云端推落,不停往下跌,往下跌。
果然,这一天好事连连,她早该有预警的,她又不是第一次乐极生悲了!
她宁愿这贼把她的银行卡和存折都拿去,把那些首饰还给她!
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还有那几个被人当垃圾一样随意丢在地上的红绒盒和首饰袋,许飞燕气得直发抖,牙齿上下打架,耳朵也开始冒出嗡嗡声。
那盲眼乌蝇又要开始乱撞了。
她连忙屈起右手指节塞进嘴里,狠狠用力咬住,上下门牙死抵着手指骨头,用痛意来掩盖不适,好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
她扶着墙走到次卧,次卧没什么贵重物品,但收纳箱也被翻得狼藉不堪,小姑娘春夏的花花裙子落在地上,像极了凋零枯萎的花朵。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没溢出就让她匆忙抹去,她一个劲地自言自语:“别哭,别哭……现在要先……打电话,打给……”
脑海里在这一刻,浮现出那人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