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我们却已揭破了这条苑东路上的一个鬼把戏。&rdo;
&ldo;可是这戏剧的前一半,在我还是一个谜。&rdo;
&ldo;难道至今你还相信那种野话吗?&rdo;
&ldo;我不相信,但是,那博物院里守夜人的话,那灌木丛边的跖形足迹,那警士所看到的白色怪物,这种种,又都作何解释?而且,那座白熊的标本,又怎样会不见的呢?&rdo;
歇夫在沙发上仰面喷着烟,他忽然扬声大笑起来说:&ldo;告诉你吧,那座白熊标本,是我搬走的。&rdo;
&ldo;那座标本是你搬走的?你为什么搬走它?&rdo;
&ldo;当然我有用处。&rdo;
&ldo;什么用处呢?&rdo;
&ldo;这个你可以不用管。&rdo;
&ldo;您是怎样走进博物院去的?&rdo;
&ldo;那无非是借重了几种器具,我没有让那里的门与窗留下任何痕迹。&rdo;
&ldo;听说那个守夜人,患着深度的失眠症,你用什么方法躲过他的视线的?&rdo;
&ldo;根本用不着躲,他尽力地夸张着他的失眠,实际上,他酣睡的像只猪,那天晚上,即使你把整个博物院的屋子翻个身,看来他也不会醒!&rdo;
黄令德笑了起来,他把玻璃球里的咖啡,倾进了两只杯子里,一杯递给歇夫,一面说:&ldo;但你又怎样解释窗下灌木丛边的跖形足迹呢?&rdo;
歇夫抛掉纸烟,调着咖啡说:&ldo;我因为那座标本非常累赘,因之,我用一根绳,绾住了那白熊的脖子,我开了那陈列室的窗,把这白熊从窗口内吊下去。前几天下过大雨,窗下灌木丛边的泥地,被雨水冲刷的像镜面一样平,当时,我为好玩起见,我把那根吊着熊的绳,收放了几下,让那熊的后腿在柔软的泥地上颠了几颠,这是那些跖形足迹的来源。以后,被那些喜欢夸张的人,加上了些过分的渲染,于是这件事情变成了格外不可思议。&rdo;
黄令德在想,你真会捣鬼。歇夫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ldo;我把那座标本从窗里吊了下去之后,照旧把窗关好,闩上了门,我从陈列室里走出来,照例用我的器具锁上了门,因此那些门窗,丝毫不留迹象,这原是非常简单的事。至于那柄古代匕首,当然,那也是我乘便带走的。&rdo;
&ldo;您的戏法,变得真干净!&rdo;黄令德笑笑说,&ldo;不过那个守夜人,凭什么理由,他要造出那些谣言呢?&rdo;
&ldo;这是在一种顾全饭碗的恐惧心理之下所造成的谎。你想,他这个职位,原是为了院内常常遗失东西而被雇用的,而当时,在门不开户不动的情形之下,却会遗失那样庞大的一件东西,他不造些谎言,他将以何辞自解?&rdo;
&ldo;真想不到,一个外貌那样诚实的人,他会造出这种离奇的谎话来。&rdo;
&ldo;可见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诚实的人。其实,他这谎话,编得不够艺术,破绽非常之多。他说他会看到那只白熊在跳舞,你有没有问问他,他是怎样看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