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月忍无可忍,她突然放下手里的工作,让秦鲲等着,然后转身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把锋利的水果刀。
秦鲲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
温月月咧嘴笑,“我没找到剪刀,这刀很快的,我保证没意外。”
“我……突然不想上了。”混世魔王秦鲲百年难得一见的怂了,他干笑两声,大步流星的向门外去。
一只手臂横在身前,秦鲲停步。
温月月怕他憋坏了,“别紧张,我手艺很好的。”
“不了。”
秦鲲紧张的拽颈上银链,温月月二话不说蹲下,埋头认真挑出那团线,秦鲲还在冠冕堂皇的推脱,乱动导致她无法下刀,她劝阻,秦鲲拒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对牛弹琴。
混乱中,温月月蹲的腿麻一下没站稳,扶着挣扎的秦鲲一同后退,只听“嘭”的落水声,同时重叠着卫生间门被踹开的巨响。
王阿南和护士小姐姐同时赶来。
秦鲲靠墙,裤带子被割开,而温月月蹲着,脑袋距离他胯间不过毫厘,那瓶命运多踹的吊水已经掉进了马桶里,场面劲爆。
三更半夜,王阿南捂住护士的嘴,自己在那无声尖叫。
“哇塞!你们玩的好大胆呐!”他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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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太长,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
冬天的云霞并不绚烂,像一滴晕开的水彩漫在天边,消毒水的味道被代替,秦鲲也算是硬生生熏醒。
病床边的王阿南在吃臭豆腐,辣的眼里两泡泪。
秦鲲头痛欲裂,昨夜又是发烧又是喝酒,昏厥后的他就断片了,吊水挂到最后一瓶,他烦躁的咂了下嘴,刚要起身,表情变了。
蓦然掀开被子,裤子基本报废了。
秦鲲第一个盯王阿南,瞳孔里跳跃火苗,是爆发的前兆。
王阿南不疾不徐的放下吃食,翘着二郎腿合手放在上面,这才道:“嫂子脱的,你们俩昨天卫生间play,玩嗨了。”
秦鲲上去把他头打歪,叫他好好说话。
王阿南委屈巴巴,“我亲眼所见,你站着她蹲着,你裤子脱一半,吊水都扔马桶里了,我是第一目击证人……”
秦鲲被他吵的脑壳痛,支着额神思飘的很远,桌上有封牛皮纸信封,他翻来覆去看了两次,展开。
笔迹娟秀端正,一笔一划。
嗨,秦鲲。
猜猜我是谁呀?
我是住在月亮上的天使。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你妈妈和爷爷了!
他们过的很好,经常一起上街买菜,还让我告诉你,要好好学习哦。
生活那么辛苦了,对自己好一点。
要相信,你值得被善待。
天使的预言是零误差的。
——住在月亮的天使留
心头涌出潺潺溪流,秦鲲回忆那颗糖果的甜,垂眸时睫毛投出小片阴影,瞳中缱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