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仅有的钱,瞒着所有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甚至在y市的机场迷路,连所谓的目的地也,也不过是秦鲲某条动态的定位。
这大概是她一辈子最有勇气的时候。
动态地址位于市中心某家酒店,网约车路过酒店十米外的娱乐区,四周树木葱茏,栏杆外江水翻腾,几张造型别致的矮桌长椅,或许是暮色渐晚,来休憩的人并不多。
秦鲲的动态就是在这里拍的。
师傅唠唠叨叨和温月月聊天,说再往前开就是y事赫赫有名的誉川大学,近段时间物理奥林匹克国赛在那里如火如荼的开展,金牌得主是个粉毛男孩,狂的登报了。
双脚同时落地,温月月一蹦下了车。
她迫不及待的向前奔跑,穿过一棵又一棵风景树,细碎空隙间,明媚发色随着她的移动缓缓显现,压抑太久太久的情感汇聚在心上,叫嚣着寻找突破口。
她想叫他的名字,张了张口,余瑶灿烂的笑脸明晃晃刺进眼里,橡尖锐的矛,是留下心口刺。
脚步渐渐平缓,她扶着一棵老树,失声。
秦鲲背对温月月,手里举着相机,他的模特是惊艳过全东都的知性女神,江上凉风扬起她发梢,余瑶雪白的臂惬意搭在栏杆,整个人放松的笑。
就是那么巧,余瑶的角度,一眼就看见躲在灰暗角落里的温月月。
瘦小平凡,放在任何故事里都是毫无疑问的女n号。
她轻巧的笑了,噙着一味稍纵即逝的凌驾,隐秘到风一吹就散,然后,她还是温柔高洁的公主。
温月月以为自己会哭,但其实她没有。
支撑她来到这里的一腔炽热被狠狠拍灭,苍白冰冷的手指蜷缩,胸口很闷,像被人按在水底,呼吸变的奢侈。
他们走的很快。
余瑶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拍完随秦鲲回酒店,他是从另一个方向,拎着相机大步流星的,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明月皎洁,娱乐区的人们三三两两的离开。
连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能呆在一棵树下吹两个小时冷风。
五月风暖,她却莫名觉的比冰渣子还渗人。
是以,貌似注重养生的余瑶,夜半折回娱乐区陪温月月吹风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她绕到离温月月最近的长椅上坐下,手里把玩着刚洗出来的照片。
“那么远飞过来,冷吗?”
静默。
余瑶回眸一笑,面容和她无数次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重合。
“算了,我带你去找他吧,给你在隔壁安排个房间。”
温月月不为所动。
垂眸扬唇,余瑶她拉动长长的鱼竿,一收一放。
“其实你心里知道,我们和你不是一个世界。”她把所有的残忍丑陋狠狠扒开,放到温月月面前,按头,“当然,我说的不是钱。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眼界情商能力,或是你的皮囊,和我们不在一个起跑线。”
殷实富裕的家庭,它培养出的女孩永远比普通阶级更加优秀,虽然这个“优秀”不括以心灵,但你不得不承认,那份骨子里的底气,需要金钱和阅历做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