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说的没错,今天下葬。
爷爷肯定很想见她最后一面吧,可是为了让她好好高考,没打过一个电话,到临了,也没能见她一面。
温月月蹲在地上蜷成一团,泣不成声。
余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她冲出候场室,永远消失在视野。
对,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个时间点把噩耗告知她。
凌蛮倒了又怎样?
爸爸在秦鲲最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生意人怎么会做亏本买卖呢?
外公属意的还是她余瑶,秦鲲帮她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她开心还来不及。
就像秦鲲说的。
为什么活成这副鬼样子了呢?
他呀,什么都看的明明白白,怎么就看不出她喜欢他呢?
十三岁首次去他家做客,这人睡到十二点下楼吃早午饭,那副思维放空的呆萌样,那刻起,她就决定喜欢他。
爸爸教的,做人先学笑,笑的比谁都真诚,动手比谁都狠。
喜欢一个人也同理。
忠贞不二,不择手段。
余瑶抬手看表,还有十分钟进场。
百无聊赖间,她从包里取出一瓶艳红的指甲油,拧开,坐在靠窗的位置。
风扬起帷帘如少女的腰身,窗外天空湛蓝,每隔一段竖着一节电线杆,y市的大江翻涌不息,卷走这个城市的一切喧嚣。
她埋头,一个指甲、一个指甲细细的涂,涂完再完整的撕掉扔地上。
这么妖艳的颜色,不适合女主角。
第47章吻
从x市赶回老家并不是容易的事,温月月费尽周折于傍晚时分瞧见自家大门,丧事办到末尾,宾客早已散去,她只向隔壁二奶奶打听到他们送人去火葬场了。
乡下叫不到网约车,温月月徒脚走到目的地时,爷爷成了小小一坛骨灰盒。
温爸爸和温妈妈双双错愕。
他们女儿明明在参加招生考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寒假和爷爷钓鱼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今天就给她一坛冰冷的骨灰盒,多么荒诞,温月月这么想,看温爸爸和温妈妈的眼神变的陌生。
余瑶是阴毒,可如果不是经她口,自己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一个月?一年?
牙齿打颤,带动苍白唇瓣频频哆嗦,正值三伏盛夏,却冷的呼吸困难,她沉寂多日的疲倦、心焦、颓丧在这一秒翻滚,铺天盖地淹没头顶。
其实击垮温月月再简单不过。
用她最在乎的人,去伤害她更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