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芒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了修士的薄情和冷情,以前的他,走到哪里,都可以算是个小透明,常常不被他人注意,甚至还会时不时的被人欺负一下。当然,这当中,他故意的当背景图,也有着一点关系。但自从他那天连跳二级,一下子晋级到筑基期大圆满,所感觉到的事情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修为比他低的,见到他,都是低头行礼,尊称一声“清芒师兄”,言语请辞中透着满满的陷媚。
而修为比他高的,见到他,也是份外亲热,“清芒师弟”“清芒师弟”的叫的非常的欢快。不时的邀请他一起共席喝酒,讨论修为晋阶的绝妙奇招。
对这一切,清芒心知肚明,又泰然处之。那些小师弟小师妹,对他如此恭敬,只不过是因为修为不及他,也许等哪一天他们超过他,就会翻脸不认人也说不定。
而那些师兄师姐们,对于他,更多的却是一种施舍,一种急于修补关系。毕竟他有这么好的成绩在,指不定他哪天又走运一次,修为再来个三级跳,到时候的师弟也许就成了平辈的伙伴,此时修下一份香火情,也绝对的非常有必要。
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清芒都端了笑容以对,收了礼就再回份礼,得了好东西就转送一份,务必面面俱到。别人已经如此的表明,他又怎么能显的冷漠呢。
而这当中,只有林若若,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冷漠以对,甚至于恶言恶语,二人见面的时候,无不是拿着剑把他打出来的。甚至还一边打一边称他为坏人。更是指责就是因为他,才会让许庭和梁果落个的扫蛇区的下场。
第一次,清芒是有很愧疚,虽然不是他自己亲自出手,但毕竟跟他脱不了关系。但这样多次了之后,他却突然厌烦起来,甚至有些不明白起来,平时都是他被欺负的还不了手,这次他可以咸鱼翻生。可以好好的策划下自己的一生,怎么到了青梅竹马的眼里,反倒成了恶毒。那一夜,他在后山崖顶想了一夜,在朝阳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在林若若的心里,永远是许庭的地位大于他,那么当许庭受到伤害,而他又是那个间接的凶手时,林若若自然要把所有的罪名按到他的身上。
说白了。那是因为他们只是青梅竹马,而不是仙侣关系,更远不及到生死相依的程度。清芒哈哈大笑,他把别人当心头肉,别人未必也同样如此。
这一刻,清芒如雷贯耳,一身清爽,再也不去纠结于林若若的态度。
这样一来,较于林若若。另外一人。于他就显的特别的重要,那就是雷神严师姐。可以这样子说。严寅月于他,已经不单单是位同门派的师姐,他更喜欢那四个字。再生父母。是严寅月,对他搭造了一条阳光大道,一道更接近于大修的道路。只要他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名大修,保护想保护的人。
清芒一想通,就在后山崖顶再也呆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回到卧室,弄尽了心思,准备好了几样礼物,这才去找严寅月。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感谢严师姐。
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紧闭的房门,这才惊悟过来,自己来的太早了。他不由傻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不再回去,而是靠着树干,想着修炼的一些功法,默默的练了起来。
日上三竿,吴盐服侍了自家夫人洗漱,这才去厨房忙乎了。而清芒也修炼了一个小通天,看到微开的房门,知道严师姐和吴长老已醒,不由提了提一手的礼物,脚步异常轻快的敲门进去了。
如他所想,今天的严师姐异常温和。不对,应该说,他心目中的严师姐一直很温和,一直为着元久派的弟子着想。这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特意给他引劫,让严师姐的身子发虚,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晕倒,现在竟然严重到要卧床休息的地步。
清芒看着在床上,异常虚弱的严寅月,只觉得双眼发酸,想也不想的跪在地上,“严师姐,以后胆凡有您的一声吩咐,不管我清芒在何处,毕定会不远千里赶来。”
严寅月被“扑通”一声吓了一跳,待看到清芒一双含了热泪的双眼,不由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清芒你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
“不,清芒只想让严师姐知道,即使弟子以前有意还是无意的跪过那么多次,只有这次是最诚心的。从今往后,弟子一定会站直了身做人,绝对不会乱跪。”
“好,快起来。”严寅月本来想伸手去扶清芒,但她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阵的发晕,连忙又靠了回去,“清芒,我人不舒服,就不扶你了,你快自己起来。”
“严师姐,您没事吧?”清芒虽然跪着,但他一直注意着严寅月,自然也瞧见了她份外苍白的脸色。他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想做点什么,却发现他竟然什么也不会做。原本伸出去想要扶人的双手,也就愣在了那里。
严寅月把自己的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这才说道,“没事的,清芒师弟你不必担心。要不,你倒杯温水给我。”
“是。”听到严寅月如此说,清芒提到喉咙口的心,一下子落了地。脚步异常轻快的过去倒水。过了一夜的水,自然不热,冷冰冰的。清芒倒出一杯,用掌心把水加热了,又用修为把热水降下温来。他用手掌感受了一下杯子的温度,这才放心的递给严寅月,说道,“严师姐,请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