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和徐庶,他在军备方面的知识其实加丰富,但这十余副甲是韩暨在油口这些天专门研制改良的品种,和平常甲胄大不一样,眼花缭乱之下,反而不知所措。
韩暨转脸见桓阶看着眼前这些耀眼之物,一直犹豫,似乎不知道该穿哪件,道:&ldo;参军大人,可需韩暨效劳?&rdo;
桓阶摇摇头,道:&ldo;好吧,请韩都尉帮我选一件好的。&rdo;
韩暨走过去,抓起一件软绵绵的灰色衣甲。
徐庶看我一眼,微然而笑。
韩暨道:&ldo;这一件虽然很不起眼,不过轻便坚韧两者俱佳,在这些铠甲里应是好的。&rdo;
桓阶掂了掂,轻若布襦,捏了捏,厚只寸余,问道:&ldo;这是用什么制成的?&rdo;
韩暨知道他犹有不信,道:&ldo;这件甲有两层布,五层棉,二十五层茧纸,各层茧纸中间都刷以细软陶漆,每五层茧纸中隔一层棉,然后密密缝制而成。等临阵之时,以水浸湿外面的棉层,虽百步之内,劲矢亦不能透。&rdo;
桓阶动容道:&ldo;刚我见主公抚摸赏玩此甲良久,原来如此奇妙……&rdo;
韩暨非常得意,那是当然。
桓阶忽然恍悟:&ldo;主公是专门留给我的么?&rdo;
把戏被拆穿,我只好道:&ldo;那件虽然好,不过颜色我不喜欢,打仗的时候还得浸透水,麻烦。&rdo;
桓阶知道我是乱辞掩饰,心中感激,也不多言,便即穿上。
强敌在前,大家不管内心如何思想,外表上却都是谈笑风生,一派从容。
互相感染之下,各人不知不觉中都是心下大定,升起&ldo;敌人再多也不怕&rdo;的想法。
殷淏急急从楼上下到三层来,见我们诸人都是面带微笑,胡乱闲言碎语,不由一怔。
&ldo;大敌当前,你们倒很悠然啊!&rdo;
徐庶笑道:&ldo;殷兄怕了?&rdo;
殷淏道:&ldo;怕?有什么好怕的。我殷淏少年时也是海盗出身,打架斗水,怕过谁去?不过飞帅、军师都是贵重之体,万一有点事,我这当主人的怎么交代啊!&rdo;
我笑道:&ldo;殷兄关切之心,我们都是感同身受。来来,这里有韩兄的杰作,殷兄先挑选一件护身。&rdo;
我一提醒,殷淏注意到案上明晃晃的闪耀双眼。再看我们身上,个个光彩照人。惊讶之下,扑将过来,把那甲衣逐一看过,不禁赞叹道:&ldo;原来韩都尉对战甲也如此内行。&rdo;
韩暨鼓了鼓嘴,道:&ldo;殷先生请。&rdo;他不习惯别人跟他客气,偏偏殷家夫妇对他极其尊敬,所以碰到他们,要么就闪,要不就没什么话说。
殷淏顺手捏起件大号藤甲,道:&ldo;我就要这个了。&rdo;
桓阶道:&ldo;敌人离着还远,这里也没人逼你,仔细挑。&rdo;
殷淏道:&ldo;桓兄是不是心里笑我啊,怎么挑了件做工粗的?哈哈,在我看来,这件藤甲虽然不够细密坚固,但在这水中,却是可以救命的宝物啊!&rdo;
桓阶想了想,道:&ldo;你是说山藤在水中可以浮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