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行程不太顺利,先是风向不太对,打了这么久的仗,按说一时三刻肯定是不止了,看太阳西去的样就知道,但风依然是西北向猛刮。接着不久开始打雷,一个接一个地在头顶上炸开。
我站在楼船的顶盖上,扶着女墙,厌恶地瞅瞅天。
&ldo;这雷怎么就打个没完了?&rdo;
身后只站着徐庶,他笑道:&ldo;谚云:雷轰天顶,有雨一线,雷响天边,大雨连天。这雷这么打着,问题还不是很大。&rdo;
我道:&ldo;咦,你还知道这种农家谚语?&rdo;
徐庶道:&ldo;我虽然自小不务正业,可也是耕过田,种过菜的,飞兄可不要看扁了我。&rdo;
我哈哈大笑:&ldo;岂敢岂敢,元直是什么样人,我早听伯母说过多次了。&rdo;
徐庶脸上微微一红,知道母亲肯定把自己少时的臭事都说给阿飞听过。
忽然想到件事,徐庶道:&ldo;有件事我想问问飞兄,那次你去桓家,阿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ldo;什么?&rdo;
&ldo;阿袖给你说她到底喜欢谁?&rdo;
&ldo;……&rdo;我微一皱眉:&ldo;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上面来了?&rdo;
&ldo;阿袖那孩我了解,她虽然年幼,却极其懂事。我想,没有飞兄的鼓励支持,她是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逃婚而去的,她应该知道这对家族和飞帅关系的伤害。&rdo;
我迟疑了一下。
徐庶心里叹口气,原来现在的阿飞,也还是有意气胜过理智的时候。
&ldo;飞兄,你必须告诉我,我好设法为你们遮掩,不然桓阶一旦翻脸,长沙军就危险了。&rdo;
&ldo;桓阶也知道此事?&rdo;
&ldo;他现在自然不知,我是仔细回忆了飞兄近的言行举止,想到的。可是迟早有一天,伯绪会知道。&rdo;
&ldo;好吧……是这样的。那天,我反复追问阿袖喜欢谁,可阿袖却怎么也不肯说。后我说:&lso;阿袖,本来这事不该我管,可是现在形势逼到这里,这件事关系到你毕生的命运,我不希望你怨恨你阿飞大哥一辈。你就原谅我的鲁莽无礼,忍着一时的羞怯,告诉了我,就说一句话,换取你一生的幸福吧!&rso;阿袖被我逼得哭了,她哭着说:&lso;飞大哥,我知道,我知道!其实……其实……,我……我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那个人,他……他被我一掌给打跑了。&rso;&rdo;
徐庶愣住。
许昌颂隆客栈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原来她喜欢的,是那个赵家的孩。
阿袖到底喜欢谁,他也曾猜测过,也想到过那可爱的赵家少年。不过总觉得双方就见过一面,没说过一句话,阿袖还伸手打了那孩,这可能性应该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