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皱眉,心想:&ldo;你这不是义气,你这是意气。这家伙怎么离开江东的,我可知道,贪污军饷。这种人我要他干什么?你也不能一见是逃犯就引为同类,惺惺相惜呀!&rdo;
徐庶白了我一眼。
宋定站了起来,抬起头。
我仔细瞧他一眼,见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两只眼睛特别巨大,可与壮牛悍马一较,颇为昭目,心想:&ldo;这人不像是心眼很多的人,他怎么会贪污军饷呢?&rdo;
眼睛是心灵之窗,心灵是眼睛之源。
早在春秋时期,孟就说过:&ldo;胸中正,则眸了焉;胸中不正,则眸眊焉。&rdo;现代研究证明,眼睛是大脑在眼眶里的延伸,人的心地是善是恶,都能从眼睛里反映出来。
我原来不喜欢对初次见面的人进行这种评估,认为这种辨别手段,多半不准。不过自从开始研究催眠之道以后,情况似乎不知不觉就有些变了,在长沙多次实践,颇有应验。到现在,我自觉对观人之道已有些自信。
殷淏道:&ldo;宋定在我这里,已经有些日了。本来我想让他去成都投刘璋,不过经过今日之战,我改了主意。&rdo;
他看我一眼,续道:&ldo;我原来一直奇怪,徐军师、伯绪兄、韩都尉这些决非轻易为人所用的高士,竟然全都倾心委事飞帅,实在令我惊奇。今日看了这场水战,我也服了。飞帅根本不懂水战,但面对强敌,却指挥若定,竟敢放手让从未打过水战的6云大人全权指挥,而6大人亦不负期望,终能以弱胜强,大胜而归。领知人善任,部下奋有为,如此勃勃进取之军,实在令我着迷。我想,比起天下其他势力,长沙现在是差点,不过有了飞帅和诸位贤兄,迟早会与孙、刘并驾齐驱的。宋定跟着飞帅,我很放心。&rdo;
说到这里,他还专门补充一句:&ldo;飞帅,我这可都是真心话,不是专门拍你马屁。&rdo;
我心道:&ldo;你先别忙说这些,我还没说要收他呢。我得问清楚了。&rdo;正要仔细问一下他的经历,忽然想到:&ldo;阿飞啊阿飞,这就是你不对了。徐庶可是你信任的军师,他已经代你向殷淏和这宋定打了包票,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现在要再胡乱盘驳,那可是同时扫了殷淏和徐庶俩人的面啊!有什么疑惑,私下慢慢询问不迟,现在我得先跟徐庶谈我们重要的工作。&rdo;
看看大家,道:&ldo;殷兄真是谬赞多矣,阿飞何能当之?宋司马肯投入我长沙军,那是非常瞧得起我阿飞。这样,我现在的部曲,还缺少一位骑军右司马,宋兄可愿屈就?&rdo;
徐庶心头一松,想道:&ldo;主公做得漂亮!&rdo;道:&ldo;我主的部曲,目前虽然人数不多,但不久之后就必然充实。现在只有一位领张南张司马,长于步战。宋司马是飞月军中第一位的高手骑士,我军日后马战的训练,恐怕就要宋司马多多出力了。&rdo;
宋定大喜,心想主公真是知我,除了马战,我是什么都不懂。
再度跪地磕头,接受了任命。
殷淏心想:&ldo;飞帅真给面,这种重要位置居然给了宋定这个亡命之臣。&rdo;看看夫人,殷夫人点一点头。
殷淏道:&ldo;飞帅,日间船上所谈购船之事,我已经和夫人商量妥了,这单生意,我殷氏接了。飞帅您看,双方什么时候交货为宜?&rdo;这笔生意是以书易船,所以双方都得交&ldo;货&rdo;。
我看看徐庶,道:&ldo;自然越越好。&rdo;
殷淏道:&ldo;哦,眼下我们已有一批现成战船,大致和飞帅要求相当,原是刘益州定制,如果飞帅急用,我殷家可以先调拨给飞帅。&rdo;
刘益州便是西川刘璋,他自领益州牧。
我知道这是宋定之事的回报,道:&ldo;多谢多谢,不过现在军务渐渐繁忙,而且要参详其他文武诸位的意见,所以我写那两本书,估计至少怎么也得有三个月时间能拿出初稿……&rdo;
殷夫人道:&ldo;此笔生意若成,我殷氏后利丰厚,便等三年,也是心甘情愿。但眼下情况特殊,万事以军中为先,所以飞帅不必有任何顾虑。&rdo;
徐庶道:&ldo;夫人言之有理,主公就不必推辞了。&rdo;
既然顺水,我就推舟:&ldo;那么一切依夫人和军师之见。&rdo;
生意谈定,我也就不多耽误了,带着徐庶、宋定回到自己府中,叫来张南,给他介绍的同僚,让他带宋定先下去休息。
张南心眼灵活,善于言辞,和粗豪的宋定一见如故,亲亲热热就把他给拉走了。
我没等徐庶说话,先掏出杜美人和张美人的密函,让他出主意。
徐庶微一沉吟,道:&ldo;眼下尚无好的办法,因为襄阳自刘表以下,文武诸官,包括老百姓,都对我们怀有敌意。呵,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我们阴了人家一刀,虽然后没落着什么实惠好处。好在现在我们正帮助他们抗击江东,那是他们的世仇,稍过些日,我们干点实在事,让荆襄八郡都知道,我们是他们真正卖力的盟友,那时候,杜军师他们南下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rdo;
我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ldo;至于张姑娘这封密函,我一时也拿不准,我这就代主公草拟一封回函,问一问她。&rdo;
这种信函,明明疑虑重重的,写的时候还得装作十分明清爽的样,这种信我写不了。徐庶对此自然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