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亲了他,第一次主动亲他!
季昀震惊地久久才回过神来,若换做从前,他一定不管不顾地拥住她,告诉她,他有多欢喜。
可是,不行。
他身上情丝草之毒会越来越深,待以心头血替她解了毒,他又能撑几时?
姑姑曾说,她的心疾乃是心悦他所致,此番看来,姑姑说的极是,昭昭对他其实是有意的,只是她自己方才察觉。
可他不能任由她来喜欢他,早早放下,总比越陷越深再失去,要好得多。
季昀紧了紧指骨,勾起一抹笑,凝着萧瑶:“陛下未免高兴得太早了,睿王妃之死,对睿王并不会伤筋动骨。”
“你!”萧瑶有些气闷,为何短短几日,他又变了一副模样?
目光触及他腰际半旧的玄青香囊,萧瑶明知里面装着一枚碎瓷,仍一把抓住,扯下来,举到他面前,质问道:“你不是说着瓷片是血契么?就因本宫不给你真心,你便单方面撕毁契约?”
“本宫不要你帮睿王!”萧瑶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此刻的一举一动皆出自本能,根本不由她心智左右,她愤愤解开香囊,取出里面的碎瓷便要往指尖划,“血契毁了,本宫便再立一次!”
季昀慌了,手法精妙地将碎瓷抢过去,眼眸扫过她指腹,见并未出血,才暗暗松了口气。
对上萧瑶眸中嗔怒,季昀将碎瓷往掌心攥了攥,旧伤刚好,又添新伤,他将碎瓷重重往地上一砸,冷冷道:“够了。”
“季昀,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时近,一时远,一时好,一时恶?”萧瑶眼眶红红的,眸中泛起泪花,泪珠凝于眼睫,颤颤的,降落未落,“如果本宫给你真心呢?”
“臣不敢受。”季昀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可话刚说完,喉咙口骤然涌起一股腥甜,压都压不下去,季昀匆匆拿雪白锦帕捂住唇,重重咳了一阵。
“季昀!”萧瑶一把拉住他手腕,白着一张脸,想去看他手中锦帕。
可他力气太大,萧瑶根本拉不动。
她定定凝着季昀,为何,她觉得季昀方才的咳嗽声有些不对呢?
“你是不是生病了?可有让太医来瞧过?”萧瑶也不明白,为何他这样不识抬举,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他哪里不舒服。
或许他城府太深,过往的相处中,他已将她的心神拿捏得死死的。
“看过,无碍,陛下不必忧心。”季昀拿帕子擦净唇角,方才将帕子攥紧,收进掌心,扫了一眼书案道,“臣还有折子要批,请陛下移驾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