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北都微顿。
陆执虽然嘴上同他置气,但在抱怨时,却故意在有人那里断了句,似乎是想强调什么。他心中敞亮:估计是一直尾随着老何的顾南城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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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后的工厂厂房内。
将陆执丢出房间后,老何才猛地觉察了一点不对味来:一开始是他一个人待在外面的,而小彬则在房间里看守邢北都和陆执两人,怎么这会儿他和小彬的状况对调了?
而且……
老何看向房内唯一的窗户。
这间房间里的窗户是损毁了的吗?他有些疑惑,对废弃工厂的不熟悉,让老何一时半会儿没能发现窗户上的防盗栏被人给锯了。
摇了摇头,姑且把窗户的事抛之脑后,老何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手机上。
陆执的助理给他回信了。
在决定诱敌之际,陆执便把这事告知了自己的特助。虽然特助颇为不认同上司的以身涉险,但陆执执意要和邢北都共患难,他也只能表示支持。在收到绑匪发来的勒索短信后,早就跟警方串通好了的助理便略微修改了一点早已撰写好的陈词的细节,而后发给了绑匪。
看完助理的短信,老何狠狠地拧了拧眉毛。
对方说,要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让老何告诉他一个碰面的地点,然而自己一个人携款前来。
该不该同意呢?老何虽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还是颇为谨慎。
他并不知道,这是助理故意诱导他犹豫,然后拖延时间。就算老何同意与对方碰面,助理也会在找借口拒绝。
就在老何沉思之际……
还躲在沙发底下的顾南城忍不住流下了一丝冷汗。
顾南城腿上本就有伤未愈,若不是他实在担心邢北都诱敌时出事,这次随同邢北都一起抓捕老何的行动本不该让他插上一脚。他之前翻越窗户时便已耗费了大半体力,这会儿又蜷缩着身体,躲在沙发底下,腿部早已不敢重负地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疼了。
然而顾虑着自己坏事,顾南城只得咬牙死撑。
忽然。
他发现自己手腕上带着的腕表手机的表面亮了。
顾南城颇为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右手,费了半天功夫,才将手抬到了自己的跟前。
有人给他发来了短信。
小段:监测部的人已经通过那个绑架北都少爷他们的绑匪之前的通话锁定了走私商的方位,现在,警方的人已经包围了那里,准备进行抓捕工作了。
小段:你是不是还在工厂里?
小段:南城少爷,等我,我来了。
顾南城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
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一股寒气从脚底蹿上大脑,让他遍体生寒,动弹不得。